右。
四位老儒生德高望重,被天下文人学子尊称为匡庐山四夫子,而方涵更是被尊推为四夫子之首。
据说这个方老夫子不单在儒家学说上有着惊人造诣,对于早已落寞甚至已然寂灭的别派学说,他也是深谙其中精髓,可谓是集百家之大成者。
俗话说自古贤才多妖,老夫子是学究天人不假,但性情脾气却是古怪近妖——相当之古怪。匡庐山在王朝的地位特殊,与王朝天子之家的关系,也是特殊的很。匡庐山有个治学古训,凡入书院者,不得再入仕途。
因为不在仕途,所以书院学子可畅尽其言。
下言黎明百姓,上言朝廷百官,甚至就连九五之尊的皇帝,也时常被他们置于唇枪舌剑之上。
现如今王朝之内,要说舌剑最锋利者,不是那儒圣陆布铭,而是四夫子之首的方涵。
平日里,这位方老夫子金口并不常开,但只要开了金口,必将有最为锋利的舌剑出鞘,每一次都将朝廷批得体无完肤,甚至好些次连皇帝都没能幸免于难。
为此,朝堂之上时常有人针对方涵而谏言,要皇帝下旨问罪方涵,至少也得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也就当今天子心胸还算宽广,且自登基以来便广开天下言路,所以一直不曾计较。
但不管怎么说,匡庐山四夫子这几个字在天下文人学子的心中,愈发的振聋发聩。
虽然才回到凡间数月,但对于这么一号狠人奇人,宋玉尘还是知晓的。
给人予严苛印象的方涵目光投来,将宋玉尘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涵轻轻点了点头,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要是换做其他一般人,在别人府上做客,若是见到了该家的晚辈,哪怕是出于违心的客套,也一般都会夸赞一下,比如颔首微笑着说些类似“青出于蓝”的好听话。
但这个老头没有,甚至连口都没有开一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知晓方涵性子的宋锦见怪不怪,身为主人翁的他很是得体的化解了这个小尴尬。
宋锦又把目光看向薛老将军,但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老将军就摆了摆手,笑道:“行啦,老头我就算了,又不是头一次见。宋锦啊,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在这一点上太古板了些,也不见宋老书生就不像你这般。”
薛炳口中的宋老书生自然就是过世多年的宋洞远了。
宋锦老脸微红,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四十好几的人,却被薛炳说成了小子。
当然,宋锦肯定是不敢“顶嘴”什么的,只能在那尴尬的讪笑。
薛炳不去管那按辈分该叫他世叔的宋锦,而是转而将目光落在了宋玉尘的身上。
老将军双眼微微眯起,眼神凌厉,仿佛能洞穿一切。老将军将宋玉尘上下打量了一番,朗笑道:“半年多不见,你个臭小子看上去精神不少,嗯,似乎身子骨也比以前结实了许多。”
宋玉尘嘿嘿一笑。
宋玉尘心里当然清楚老将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显然是话中有话。宋玉尘权当做听不懂。
大厅之中有两只狐狸,一老一小。
但至于说到底哪只是老狐狸,哪只又是小狐狸,又有谁能分得清楚?
虽说是登门拜访,但老将军大有喧宾夺主的意思,直接招手,让宋玉尘坐到身旁。
宋玉尘也不矫情,大大方方的就落座了。
老将军喝了一口热茶,放下茶杯,开口道:“都是自家人,我就直截了当的说了,我这次来是为了两件事而来。”
薛炳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宋玉尘的身上,仿佛这接下来的话是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