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娘让你从后院的密道去码头,程叔在那等你。”说话的正是晏九九的哥哥晏昌旭。
“密道?米行何时修建了密道?”晏九九一双乌溜溜的杏眼在眼眶里打了半个转儿,朱唇微抿,她不禁感到奇怪,自打她来到米行,娘亲从未跟她提起过密道,难道......当下也想不了这么多,“大哥!我不走!”晏九九的打小不但模样出挑的像她娘一般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①,性格也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得的高傲倔强,管它任尔东西南北风②,当下她便从柜台后的里间冲了到了门口!
“景施琅!我晏九九素来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领着你的家丁守在我家米行门前?你可知今日因你这一出我们家要损失多少生意?”晏九九气极,杏目怒睁,双手叉腰,双脚摆出一个人字形,似在地上画了一个完整的圆,曼妙的曲线远远望去竟像定在某一时刻的缪斯女神雕塑。
景施琅薄唇微抿,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转瞬即逝。
“好一个可爱的小妮子。”他心中淡淡地划过这一句话,似有点点涟漪微妙的晕开,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发酵。
日薄西山,落日的余晖轻轻撒在景施琅小麦色侧脸旁,刚毅的曲线在重重叠叠的阴影中更加深刻性感;风也是柔柔弱弱的,生怕一不小心抚乱了他干净利落的鬓角,仔细观察,这一定是一个精致挑剔,生活极具品味的男人。
一切似乎都太美好.......
然而景家二少在洛城的名声却是令人闻风丧胆,不可轻谈的。
景家二少爷身边的大管事——卫远山是个明眼人,他不动神色的观察着自家的少爷,当下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诚恳道:“九姑娘,我家少爷对您早已倾心,今日不请自来倒是有些唐突了,但唐突与礼遇并不相冲,我们景家虽历经三朝变更,但根基稳固,也是正经的百年世家,若九姑娘愿与我家少爷结成嬿婉之好,他日我洛城景家必定三书六聘,明媒正娶,不抚媒妁之言。”
语毕,围观的一众人群中传来一阵唏嘘,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能将自己的闺女送进景家为妾都已是何等荣光,如今这景家管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要明媒正娶,这晏家真是走了天大的横运了!人群中一直对景施琅暗送秋波的几位妙龄女子听罢,有的近乎晕厥,有的愤懑难平,有的心灰意冷。一时之间,晏九九成了众矢之的。
晏九九感觉到了众多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不禁感到莫名其妙。嫁进这景家真有这么好吗?用不完的金钱,用不尽的奴仆,这就是大家的追求吗?
若是将她这些想法白于天下,不只有多少人得唾沫星子淹死她,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伤感。
她敛了剑拔弩张的怒气,正准备上前一步婉拒。
说时迟那时快,晏九九身前晃过了一抹翠色的身影,正是晏九九的娘亲——施怀珍,只见她身着一件翠竹色团花纹立领大襟,年过三十,不施粉黛,却难掩气韵如兰之色,“明媒正娶?好一个明媒正娶,你们景家大太太不仅慈爱,如今倒是愿意宽爱我们这些老百姓了!”施怀珍字字清亮,在这嘈杂的人群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晏九九与晏昌旭相视一望,心中各有疑虑。
“娘,我且拒绝他们罢,不必......”晏九九缓步上前,挽住施怀珍,低低地说道。
“你不必多言。”施怀珍抚了抚晏九九的手,轻声细语的说道,仿佛刚才那个果敢对峙的女性只是幻觉。
“你们景家做过的腌臜事儿还少吗?”,她颤抖着嗓音,一字一字艰难道,“我们晏家与你们!不共戴天!”施怀珍异常激动,嗓音近乎喑哑,云鬓雾绕的额际似有青筋隐现。
晏九九感觉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