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终于守得雨过天晴,连绵不绝的雨势再没好意思不依不饶,匆匆退场。
旭日东升,惠风和畅,晏九九心情大好,只是娘亲感染了寒气导致风湿复发,膝关节犹如万只蚂蚁啮咬般是噬骨的痛楚,这几日不常走动,更别提出门。
晏九九万分忧虑之时,心中又显露出狡黠的庆幸来。
这样.....娘亲与那奸人就不会碰面了。
前几日剪彩时的场景她记忆犹新,那黑发黑眸的男子一席赤黑色立体剪裁锦缎西装,羊皮皮鞋,从手工上看应是意大利的一流工匠所出,金玉装饰她只一扫而过,心中暗自掂量一番,应当价值不菲,这顾家对他不错,好在认祖归宗了,只是那日在法租界被他挟持的画面又窜了出来,看来他是十分听顾心慈的话.......
晏九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窗外的白荼花大有零落的趋势,果子早已让初晴和丫头们采摘了去,那新鲜的果脯还要经过四五道零零碎碎的工序方才做好,这几天娘亲因着病痛寝食难安,到时候奉了这果脯尚能开解她的胃口。
早在她出生之前已经民主,这洛城又是主要城市,虽保留了租界的原建筑但其余位置都被化为大大小小的方块以方便管理,方块之间又是长短不一的街道,只是这街道分繁华与萧索罢了。
至于奥莱酒店所在的淮海路是甚为繁荣的中心主干街道,车水马龙,鲜衣名车,应有尽有。
“启璇,我瞧着洛城这边只有比宛平更热闹的了!”傅婉容喜从中来的样子,“你应是省得的,这几年宛平城乱的紧,爹爹本就对我的出进极为严苛,这下好了!彻彻底底给我颁了一道禁足令!”
晏九九本想安危她一番,可看傅婉容正高兴着却不想说些子扫兴的话,附上柔荑的酥手迟疑间又覆了上去。
“要不是今日要去吃酒席我很不得带着你逛逛去,近日来据说有耍把戏的到城里来了,我打小就喜欢那些稀奇玩意儿.....”
说到这里她有些犹豫,傅婉容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小姐,她是半道子才认祖归宗,不似傅家从小便是诗书礼仪,样样精变着教导,小时候街头巷尾的娃娃们一起皮的那些事儿是为驷马高门的世家所不齿的。
可不料傅婉容却反握了她,激动道:“可会多呆几天?我小时候总爱偷偷去看这些子玩意儿,每次把我身边跟着的那些丫头护卫们吓得半死,我又不准他们说.....”
晏九九闻言只觉得两人更投缘了,“妹妹若是想看,莫说是他走了,就是他没来过我也想法子给找了来!”
“好姐姐!你且莫说这些子话了,我可不想你的一世英名毁在我手里落得个玩物丧志的名声!我们还是按照....”傅婉容劝着声音渐渐小去,她无声对着口型,“老规矩,悄悄去!”
傅婉容咯咯的笑,悦耳动听的声音似那车厢正前方挂着的一段左右晃动的银铃,副驾驶上阿辰回头瞧着姊妹二人不明所以,前方聚集的人流随着车身靠近渐渐分作两股开去,汽车缓缓迫近奥莱酒店大门口,赤红的十米宽地毯从酒店外十米一直延伸到酒店里看不见终点。
门口拿着鎏金白花册子的西装侍者对着请柬。
红毯上陆陆续续走过受邀的宾客,其中大有晏九九所识的世家小姐与少爷。
或衣香丽影,红唇香鬓;或腰若约素,小家碧玉;或郎才女貌,占尽风流。
外围是各大新闻报社的记者和看客,照相机咔咔作响,白炽的灯光晃的她眼睛发花,她十分反感自己暴露在众多目光之下,可晏九九还是与傅婉容相挽从红毯走向酒店的大门,大门前站在三排黑白着装的侍者各司其职,一如她与这世家子弟应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