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话还没说完已是哽咽,“您要是再出什么事情要我和夫人如何是好?”
晏九九心头一热,红了眼眶,“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哭什么?”
说着揩了初晴眼边的泪珠,指着她一面又往楼上看去道:“娘亲应是睡了吧?你再哭大声些!把娘亲招下来,今天晚上金公馆掌灯夜审我再把今晚被挟持的事情跟你们从头到尾讲一遍,让你们也体会体会身临其险境的感受......”说着晏九九拖长了尾音,又道:“最好把娘亲再吓得心悸昏聩过去,然后再连夜送到医院里,大家今天晚上开始都有得忙了!”
初晴见晏九九说的逼真,抽泣的声音戛然而止却又忍不住伤心,小脸憋得通红,眼眶还挂着几滴清泪。
夫人心悸的毛病是小姐安排着陈妈服侍,她在小姐不在家的时候辅弼时知晓的,她只省得心悸是过度的担惊受怕、日夜烦忧绕耳所造成的,大抵是小姐去日不落国,夫人那时与景家的太太还有心结未解,思女心切和姊妹之郁常年顿压在心里而落下的,即使最终施家两朵姊妹花并蒂开花,小姐在海外杜威庄园认祖归宗学成归来,夫人虽是眉开眼笑,气色渐佳,可心悸是没得治的,除去药物抑制以外,还有就是平日里要多食清淡、情绪起伏切勿过大,简单来说就是一切平平淡淡才好。
这终究是个遗憾,初晴再心中叹了一口气。
“小姐,我错了.....你说过‘关心则乱’,夫人的落下这心悸的毛病我天天守着,却不见差强,我心中也是捉急,每每您的好、您的坏,我都多想与夫人分享商量....可...”说着泪眼又模糊起来,“夫人这样总归是好的,她每每与我说,‘我知道你们什么都瞒着我,可我的女儿我却什么都帮不了....’,听见夫人说这样的话我身上的肉就恨不得被人狠狠削了一块去似得!小姐,夫人是您的母亲.....我虽不识得千字,但从小游子吟唱‘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话我总归是懂得,您就算危险也好,安全也好,总归让夫人心中有个数......这也是一种安稳....我倒觉着....现在的夫人,并不是真正的快乐.....”
晏九九微微叹了口气,挽着她在沙发边坐下,她自初晴再身边就身份喜欢这个囡囡,不仅是因为她天真无邪,老实本分,更因为她的‘衷心’,衷心的人都是善良的,这类人心中都有一把戒尺来衡量万事,不逾矩,不软弱,心中埋有坚守。
“我省得你的好意....”她握住了初晴的手,“娘亲得心悸这毛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数十年种下的心结,我十六岁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在遥远的日不落帝国,反之来想,娘亲她一直知道真相,安知她这十六年是如何熬过来的?含辛茹苦的拉扯我长大成人,又要在我面前隐藏过往之事,我虽敏捷.....却依旧毫不知情.....可知娘亲是如何如履薄冰....她为了我不惜一人承受,如今该是我报答她之时....”
“小姐....”初晴欲言又止。
“初晴。”晏九九低低的唤了声,便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孔圣人曾言‘色难’,‘色难’......父母颜色难以兴然,父母年华逝去,做儿女的却很难令父母的满意,而这‘难’却不是因为未得侍奉父母左右.......却恰恰是子女为父母年迈多病的身体着想不想令他们为在外的儿女担忧,儿女隐瞒了令父母担忧的事情,父母却因此无法和颜悦色......我和天下子女所事不过如出一辙,而天下父母....终归是可怜在一颗父母心上!”
初晴想不到晏九九一番良苦用心,一双水盈晶亮的眸子像是洗净尘埃的红玛瑙葡萄,乌溜溜的,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小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