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担忧记挂着温瑜的事,沈沁柔一连几天都没睡好,眼下都有些青黑了。
沈沁薇看着了还嘲笑她,说她像蜀中的竹熊,白脸黑眼圈的。
沈沁柔听了一如平时般好脾气的笑笑,并不与她计较。只是不知她的作为哪招惹到了沈沁心,惹得她一顿冷嘲热讽。
居长的沈沁雅站在隔扇听到了她们的争执声,进到厅里将她们全都敲打了一顿,“姐妹之间就该相互扶持,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
受了教训的沈沁薇撅着小嘴,两条小腿在红木圆椅上一前一后的晃荡,过了片刻,扯了沈沁柔的衣袖问:“你说,祖母让咱们来做什么呀,又不初一请安的日子。”
沈沁柔扯回衣袖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沈沁薇就撺掇她,“我想大姐姐肯定知道,你去问问呗。”
“不去。”沈沁柔摇头,“大姐姐都不来我们院子里,也不怎么同我说话。”
沈沁薇不悦的撇了她一眼,嘴皮动了动,只当着沈沁雅的面没骂出声来。
沈沁柔不理她,抬头看着屋里的摆设。
短短几日,这松鹤堂正厅的摆设就换了大半,厅上那张红木香几上不知几时奉了樽小叶檀的菩萨雕像,两根大梁柱旁了多了两个半人高的彩绘描金瓶。连给她们奉茶的杯子也换成了定窑的白瓷,这定窑白瓷虽是好东西,但用来待客奉茶未免太素了些。
她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其他东西,就听到门外的丫鬟喊:“老太太。”
厅里一下静了下来。
沈老太太由朱妈妈扶着走在前头,后边还跟着管箱笼的刘妈妈,大丫鬟红袖,还有另一个大丫鬟安锦,抱猫的小丫鬟画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沈沁柔几姐妹忙起身向沈老太太行礼问安。
“行了,回座坐好吧。”沈老太太高坐在主位上,招了沈沁雅过去,接过画眉手中的白猫儿替它顺了顺毛,问一边的画眉,“雪团怎么像精神不大好?”
画眉福身,看着沈老太太的眼色,小心翼翼的轻声说:“回老太太话,前些日子从余杭带来的太湖小鱼干有些受潮了,雪团不吃。”
沈老太太皱眉吩咐,“让人快去采买太湖的小鱼干,要好的,这小东西可挑嘴儿了。”
画眉称了声是,恭身退了出去。
一个小丫鬟手捧了雕漆盘奉茶过来,沈沁雅鼻子一嗅,揭盖看了红色的茶汤一眼,皱眉说道:“快去将茶换了,怎么沏了安微的祁红,祖母向来只喝君山银针。”
小丫鬟不敢替自个辩话,躬着身子又将茶端了下去,换了君山银针茶上来。
沈老太太换手将雪团放到刘妈妈怀里,划盖喝了口茶,清了清喉咙,朝沈沁柔几姐妹中淡淡的一瞄,缓缓的说:“你们身为沈家女儿,沈家供你们吃穿用度,请人教你们识字明理,并不求你们有多大出息,只求你们守规遵矩。你们母亲去的早,有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交给你们,老身不才,现就替她管教一二,以免以后你们出了沈家门,丢了沈家脸。”
沈老太太这番话不知是意有所指,还是真是长辈慈心。
底下的沈沁心脸一阵红一阵白,死死的绞着袖口。
“以后沈府逢初一十五请安的规矩就改了,改为天天晨昏定省吧。”
沈老太太的话音落下,沈沁薇就皱起了小脸,那天天的晨昏定省,她哪还能睡的了懒觉。站在她身后的锦绣怕主子开口找罪受,忙捧了茶给她。
她觑了锦绣一眼,接过茶杯,嘟囔着嘴到底没说什么话出来。
不管她们几姐妹愿意不愿意,沈老太太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