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氏父子在觉汲地之法管的太宽时,却听方波一旁的青年人大声说起话来,他先是向周围的国人大声宣讲了方波的罪状、被抓的原因以及相关法律依据,然后就开始长篇大论起来。
商良发现这个青年人前面那番话说的不很是爽利,但长篇大论却是仿似说过许多遍一样无比熟悉。
开口就是新秩序、旧秩序,人啊、鬼啊之类。
一开始商良还听不明白,但等到青年人说得一段内容就很清楚了。
青年口中所谓旧秩序就是汲地过去或汲地外其他和过往汲地一样秩序礼法统治下的国家、大夫领,新秩序说的是汲地…未来蛇余国新法下的世界。
在旧秩序下,一切处于秩序下的人都是连人身各类基本权利都无法得到保障的鬼。
在新秩序下,一切处于秩序下的人都是享有国法赋予的种种基本人身权利的人。
国法保护国人的生命不受任何人肆意侵害,保护国人的合法财产不为任何人任意剥夺。
一切胆敢违背国法敢任意侵害他人生命、财产安全者必受法律之严惩。
法律不是管的太宽,而是对所有法律管辖下国人的保护。
青年人又就方波杀死小妾事件进行举例,指出为方波所谓家法杀死的小妾也是蛇余国人,同样享有法律的保护,如果方波杀死小妾无罪,则他可如旧秩序下一样,任意杀死下方平民、剥夺平民财产而不获罪,有了法律的保护,方波将受到法律的严惩,其他人也将摄于法律之威严不敢侵害国人生命、财产之安全,国人再不担心自己生命、财产为他人一念就剥夺…有自己后看见他人遭遇此类事情者皆可向当地治安军报案…
马车徐徐经过小镇,方波家法杀死小妾一案只是商氏父子途中的一个小插曲,但对这对父子的震动却是极大。
一开始两人觉得汲地之法管的太宽,然而听了那个青年人的话之后心思已经截然不同。
旧秩序、新秩序中鬼人之别他们却是深有体会。
在汲地之外,商人虽是有钱,但却无甚地位,不过是大小贵族们养的肥羊,生命、财产之类安全无任何保障,别看平日里因财而得享受,也与各国贵族多有交往,可是谁人不是过的战战兢兢,生怕自家生命、财产哪天就不再属于自己。
这样的存在状态不是鬼是什么?而汲地的律法如果确实做到那个青年人口中宣讲的话,他们若生为蛇余国之国人,生命财产都将受国法保护,还用的着像过往那般朝不保夕么?
可是汲地真的能做到这些吗?天下乌鸦一般黑,哪只猫儿不偷腥,他们这等大商无一不是大肥羊…汲地、未来蛇余国的国君、他麾下的贵族、官吏会忍着不咬么?
一个个疑问在两父子心中反复激荡,就在这激荡中,商队继续东行,接近傍晚时分就到达了汲西城,就在入城前…他们却再次看到了与先前近似的一幕,声势竟闹的比之前镇邑更大。
被缉拿者似乎有些身份,试图将他保下者极多,而临近汲西城围观的国人则更多,团团围在汲西城门口几不下一两千人。
这回犯法的是汲西城附近曾经有名文士家族士家的家长士吉,犯罪事实却是以宗法处置打杀了几位拒绝将在外打工所得部分工资上交族里的族人。
这种事如果搁过去,无论是叫族人上缴部分所得作为族产,又或是处置犯了宗法的族人都是理所让然,但在现在的汲地好像行不通了,汲地之新法保护每一位国人,敢肆意侵害他们生命、财产安全者都将受到严惩,受害者犯了所谓的宗法可却未犯国法,相反执行宗法者却是犯了国法。
很显然的是,在汲地国法大于宗法,或者说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