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本公子的阵仗还真是大啊,若非我携军而来,岂不是要被这几千人吓到?”
赵午冷笑道:“不外乎这处庄园管家想要在公子面前耍一耍手段,显露些威风,使公子接收庄园外不可轻动他,还叫他继续为庄园管家,为公子打理庄园事物。”
“得罪了本公子,他还想继续为管家?”王越奇道。
“那是自然。”赵午肯定道:“奴大生事欺主,这类事在北方也是有之。”
“很多弱势或不够精明的庄园主,往往就被其欺,加之这些家奴,虽显威风,却不过分,该给庄园主的收益,还是会给,甚至可能还有多,比起他自己经营还要来的好,所以最后多半是听之任之了。”
“哦?”王越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中若有所思。
赵午继续道:“这管家多给出庄园主的收益又是从哪里来呢?除却他们在此经营多年,经营有术之外,就只能自庄园下租种庄园土地的庄户身上继续盘剥了。”
“本来要支应庄园主,庄户负担就颇重,所剩下的粮食还不够吃,再加上管家管理庄园也要收益,所以还要再盘剥一次,这样下来,他们就更是苦不堪言了。”
“仅是支应庄园主,粮食都不够吃,再被管家盘剥一次,那他们怎么活?”
王越问道,他与子玉、子敬交流的都是大事,这些事却是从未谈起过。
赵午一声冷笑:“庄户们不够吃,当然得向管家借贷了,借一百斤粮食,一个月利息十斤,来年再还就是要还两百斤,这样下来,他们根本还不起,如此就从野民沦为役民。”
“役民虽还是民户,但实际上和奴隶已差不多,他们身上背着永远还不清的债务,为还债就得一辈子为庄园无偿干不知多少役干到死,永远也看不到希望。”
他叹了口气:“昔日,在北地诸国,不少庄园都是这种情况,这些役民和其他野人不同,一旦为盗,就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干,哪怕是死都是甘愿的,因为他们之前的生活还不如为盗,一条贱命连只狗都不如。”
最后,他小声补了句:“在被送去矿洞做挖矿奴隶成为武士之前,我家先是由武士之家因为一些事归于野人之家,后来也是经历了这个过程,唉!”
王越微微颔首,赵午说的这些东西,他其实并不陌生。
此类事情,昔日历史上,各国同类时代,甚至解放前的藏地,情况都是大同小异,有此认知,如何处置这处庄园和其下庄户,他也有了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