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鬼王冷笑道:“公孙派主,我看你是临死前越发昏头了,我与贵学派之关系从来都是合作,却非是主从,我之所听你之命令,那是因为受了昔日派主之恩惠,可不是受你之制约而如此。”
说完,就不再理会,不管公孙派主如何惨嚎、尖叫、辱骂、哀求。
冷冷注视他在河中垂死挣扎,最终化为一团灰烬被河水冲走。
见他一死,鬼王立刻对王越道:“风镰愿奉公子为主公,说服阴阳学派为公子效力。”
“风镰?”王越想了想,道:“本公子记得成天子伐象时期,象天子六军中有一军军将名为风镰?于成天子会盟诸侯之初去往讨伐,还致使其损兵折将,威风大挫?”
“想不到公子竟知风镰之名,那位风镰,不才正是在下。”风镰谦卑道。
“原来是风镰将军,真是失敬。”王越微微拱手,问:“只是将军昔日为天子六军军将,智略不凡,能为也在超阶一等,今日却欲投效我一介亡国公子?”
“以将军之名,往投天下任一列国都可获得更多。”
“此时难道不觉屈就?”
“那都是过往之事,如今的风镰,不过是一介残魂,托庇于阴阳学派下为鬼神苟延残喘罢了。”风镰黑风鼓出怪声回道,又道:“至于往投天下列国?”
“此非是风镰不想,只因昔日我得罪的天神颇多,是以实是不能啊,。”
风镰一句实是不能,王越顿时就听明白了,昔日随成天子伐象之天神,伐象功成后祭祀广传天下,于各地又划分主祭区,如今其主祭区正是天下列国中的强国。
风镰身处其国,隐姓埋名低调为活或可。稍稍崭露头角,但为天神势力发现,结果可想而知。
只听风镰继续道:“我投身公子,却非是屈就。只相信以公子之能未来必定成势。”
“正所谓于人锦衣上添加花纹,不若风雪中送上一盆暖炭。”
“如今公子尚未起时,除却自身实力外,根基实为有限,我风镰携阴阳学派加入公子麾下。公子可夯根基,而我风镰和阴阳学派却可借公子之势而起。”
“此乃于双方皆是有利之事,何乐而不为?”
“好一个双方皆是有利。”
王越赞道,又微微拱手:“更谢将军之看重,来日我若势成,必不亏待将军。”
得王越承诺,黑风骤卷,内里的黑影徐徐凝实,幻出一位黑袍武士之形,武士形象微凝便纳头大礼而拜:“风镰拜见主公。”
“将军快快请起。”王越忙将风镰扶起。
和公孙派主相比。这位风镰将军能力、见识更见不凡,一开始便将自己最大的弱点呈现于他,后又实实在在言明投效之利害关系,此等行为,无疑是真心投靠。
风镰形象似乎无法久凝,才起身便又散于黑风中,整个人又恢复成了黑影,道:“既是已拜公子为主公,风镰当立即回返蔡国,当为阴阳学派选出新任派主。再携其整派来见公子。”
说罢,与王越再行一礼,就卷起黑风飞速腾空朝北面远去了。
“见识不凡、有勇有谋、行事果决、雷厉风行,难怪能为昔日象天子六军之军将。还能于成武王起事之初大挫其势,能将天下众天神都深深得罪,此非是寻常超阶武士、巫师之流所能为。”
看着风镰远去之影,王越评价道。
风镰走后,他继续在此停留。
半盏茶时分,平静的淮水骤然一急。一道水色波光自遥远处瞬息而来。
王越微微点头,这是淮伯来了。
水色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