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贞一路哭回到二园,布氏和邵氏听到动静,婆媳两人追出来只瞧她狂哭的背影。布氏轻摇头回了房,邵氏赶紧去寻人问清楚实情。季安贞直接奔往宁氏的房里,宁氏正坐在榻位上看帐本,她直扑过去,宁氏赶紧伸手扶正她之后,由着她的头埋在怀里。
季安贞仿佛是心里有无数的委屈,此时她更加的放声大哭起来。宁氏叹息着伸手拍了拍她,叹息着说:“你从那里来,谁又招惹你了?”季安贞大声音哭着说:“母亲,你这一次一定不能再饶过季安宁,她太过分了,竟然转着弯子在众人面前嘲讽我。”
宁氏的脸微微变了色,她望一眼跟在季安贞身后那两个一脸神色不安的丫头,冷声说:“你们两人说一说发生过的事情。”两个丫头瞧着宁氏的神情,再望一望季安贞的警告眼色,两人干脆利落的直接趴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就是不语。
然而宁氏却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她们,厉声说:“你们两个给我起身答话,再想这般混过去,那我叫人进来,把你们发卖出去。”两个丫头战战兢兢的起了身,她们的头都不敢抬惴惴不安的低头说:““主子们说话,我们没有挨近跟前去,我们怕听错话传错话。”
季安贞稍稍放下心来,心里暗下决心,日后要把这两个当成忠心丫头对待。宁氏的目光落在两个丫头的面上,她轻声说:“你们跟在小姐的身边,也应该学会分辨出好歹。这一次,我看在你们忠心的份上放过你们,但是不许再有下一次。”
宁氏吩咐两个丫头下去之后,又让管事妇人扶着季安贞到内室梳洗一番后,在她出来之后。她示意管事妇人退下去,房里只余下母女两人。宁氏瞧着季安贞说:“贞儿,你跟我说实话吧,你在一园到底如何跟你宁姐姐对上去的?”
这么多年下来,宁氏早已经瞧得明白,季安宁从来不是那种主动惹事的人。这一次,大约又是季安贞无意当中踩了她那处痛脚,她便发作了季安贞一番。宁氏说不出心里滋味,她即想女儿性情强势,可又不想她这般被人随意摆布着去出头。
季安贞在外面落了下风,她心头如何欢快的起来?季安贞抬眼瞧着宁氏的神情,见到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怒色,她壮着胆子说:“小姑姑说,我们三人都有人来提起亲事,只有她无人问起,她们一个是长辈一个是晚辈,只有我和她是同辈,说她将来会挡了我的亲事。”
宁氏在心里轻轻叹息不已,这个女儿又做了别人手里的一把刀,她轻摇头说:“你兄长的亲事都不曾定下来,如果按她这般说法,那你就要静等着你兄长成亲之后,再来考虑你的亲事。毕竟你们是嫡亲的兄妹,按顺序也应当如此。”
季安贞很是不平的说:“哥哥和我可不同,他是男子,我是女子,他如何会挡我的路。那个季安宁却不同,她最会在你们面前装好人,她的亲事不成,母亲顾虑着她,明面上都不会去张罗我的事。”
宁氏低头看了看双手,她实在是想给这个愚笨的女儿两巴掌,一次性的把她打得清醒过来。可是如季守成所说,她已经给那人迷了心眼,她动手打了她,只怕她更会信服那人的话。宁氏轻摇头说:“你是二房的女儿,她是三房的女儿,各有各的父母,她如何会阻碍与你。”
季安贞却是一脸不相信的神情说:“伯父伯母和父亲那么的喜欢她,那可能不去成全她,而来委屈我。”宁氏瞧着她苦笑起来,说:“你是你父亲嫡亲的女儿,她是侄女,你父亲待她再亲也亲不过你。”
宁氏这时深悔这些年不曾用心教导过她这些俗情,才会让她这般轻易被人哄骗过去。季安贞心里稍稍的舒服了一会,她皱眉说:“母亲,为何无人来打听她的亲事?我瞧着她生得比我是差了那么一些,可比舅舅家的表姐妹要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