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雪茫茫的飘散下来,常让人有睁不开眼睛的感觉。季安宁无事都不去前院,她白日最爱去的地方是厨房,主仆三人直接在厨房里摆了一张桌子,各自做着手里的针线活计。晚上,主房里烧炭供暖,季安宁一直感觉到冷意深深。
十多天大雪下过之后,雪花渐渐转得薄起来,顾九少奶奶来到后院里面,她跟季安宁说:“前院,就以亭园为名,至于他们夫妻的院子门,就由他们夫妻商议后再决定。”季安宁很是赞赏顾九少奶奶多才,她忍笑着把花名说给季安宁听。
顾九少奶奶瞧着季安宁如她一样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又低声提醒了她。季安宁转而笑了起来,说:“我原本想着院子里菊花在这样的大雪下,瞧着都很是招展的样子,院子名不如以菊命名。如今听嫂嫂这么一说,这事情就交给十爷去定下来。”
顾九少奶奶瞧着季安宁颇有些恰遇知心人的神色,她笑着跟季安宁说:“趁着雪下得薄了起来,要赶紧准备妥当过年时的吃食,以免越到年关时,越买不到菜。”季安宁自然是随了顾九少奶奶的安排,反正天气这般的冷,许多的菜都能存放下来。
顾九少奶奶跟季安宁说完大事之后,她自然要离开。季安宁赶紧把银子取给她说:“嫂嫂,先时是买后结算,可是这一次不同,买得要用的东西多,还是要多给一些银子,不够的部分,我回来再补。”
顾九少奶奶也没有跟季安宁装客气,她伸手接过银子,很是坦诚的跟她说:“弟妹,这些银子只怕是有些不够用,毕竟要备上几乎快一个月的菜。”季安宁有心要再拿银子给她,她又拒绝说:“暂时够用了,不够,我们再来算数。”
季安宁很喜欢顾九少奶奶这般在银子上面清白的做法,她不计较那些散数,可是她一样不喜欢别人的有心欺骗。季安宁有心出外,她知道顾九少奶奶没有她这么多的空,便跟她商量着说:“嫂嫂,明日,要是雪下得小,我就领着丫头们去外面街上走一走。”
顾九少奶奶笑着轻点头说:“行,快过年了,你帮着我瞧一瞧布店的布料,有合适的帮着我买上几块回来。”季安宁轻轻点了点头,她想着将要准备的年礼,不如就明天开始。她赶紧把顾九少奶奶再留下商量年礼大事。
顾九少奶奶笑着说:“给顾家的年礼,我们两家合着操办。一会,我把往年的礼单给你看。今年的年礼,我们就商量着操办,只是要在往年的基础上面再添厚一成。”季安宁轻轻点了点头,她说:“嫂嫂,我对家里人没有底,这方面我就听嫂嫂的安排。”
顾九少奶奶轻舒一口气,她原本就有些担心季安宁不能体会到她的用心,现在瞧着她这般知事,她的眉眼弯了弯,低声说:“今年你瞧着我来操办,往后你心里就有数起来。我们家底薄,他们兄弟是空手过来,我们在年礼上面,只能尽心意。”
季安宁顿时明白许多,只怕在给娘家人的年礼上面,她都要做得特别的含蓄起来。顾玫诺兄弟又不是圣人,他们对家里的长辈们不可能如此的无私。季安宁很是赞同的跟她说:“嫂嫂做得对,我们最重要要先养活我们自已。
长辈们都是慈爱心肠,自然也是如此希望我们给的年礼尽心意就行了。”妯娌两人决定了大致方向,顾九少奶奶当主事的人,而季安宁只做那个要出一半银子的人。季安宁很高兴顾九少奶奶不是那种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而顾九少奶奶同样欣赏她的懂事。
季安宁在顾家短短的日子,她已经瞧得明白,顾家到底是薄待了顾玫诺这对兄弟。如果这对兄弟自已不能立起来,只怕别的长辈们待他们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的爱护。这就是现实,哪怕是血脉之亲,也一样是存在利益上的远近。
人性的自私,在亲人之间,有一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