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里,顾家七老爷夫妻如同重度青春时期一样,各有各的忧愁表达方式。顾家七老爷是一脸忧国忧民忧苍生,一副生无可恋,然而又舍不得的神色,站在院子里眺望着远方。
那神色那神态,如同一副常见有风骨的人物画一样。只少了老藤古树与乌鸦,还有山崖下面那一条波涛奔涌的河流。
而顾家七夫人新添一个爱好,她时时立在窗前,那神色很是飘渺不已。初初时,季安宁以为她站在那里是望着院子里的顾家七老爷。
季安宁是摇头暗自叹息不已,这一对夫妻这么多年生活下来,依旧是郎无意妻深情。等到顾家七夫人身边管事女人悄悄的寻她,说:“少奶奶,夫人有些不对劲,只怕是掉了魂。”
季安宁听着她这般荒谬的话,直接反驳说:“休得胡言乱语,我瞧着夫人一日三餐饮食正常,作息时间正常。”
如此正常,那象是掉了魂人的表现。管事妇人见到季安宁执意不相信的神色,她急得眼圈都要红了起来,说:“少奶奶,我跟在夫人身边多年,从来不曾见到她如现在这般无语过。
那片河湾太偏静了,只怕夫人阳气不足,招惹了什么。”她的话,说得季安宁头发都要竖立起来。她有心要反驳几句话,她想起她那多出来的一世记忆,便只能沉默下来。
管事妇人见到季安宁不曾再反驳她的话,她安心了许多。顾家七夫人自从河上一流之后,这白天里,除去三餐之外,她就象是生在窗前。
管事妇人瞅着年青稚嫩神情的少奶奶,突然之间她想念起大奶奶,此时此刻如果大奶奶在这里,只怕心里已经有注意。
可惜季安宁瞧不见她脑子里的想法,她要瞧见了,只怕也只会冷‘哧’一声了事。顾大少奶奶再有本事再有能耐,她也驱不了人心里的魔。
季安宁只觉得那一日游玩,只怕是触及了顾家七夫人心底里的一些事情,解铃终需系铃人。她想着同样显得魔怔一样的顾家七老爷,她有些烦恼起来。
这两人就是在外面,都不得消闲一些日子。她与管事妇人商量着说:“我瞧着母亲一向心事重重,你是她的身边人,寻一些能让她开怀的话,多与她说一说。
她心绪打开了,就不会表现得失常。”季安宁终究是不相信什么中邪类的说法,而管事妇人打心眼里也盼着顾家七夫人能象往常一样,哪怕再变成哭包子,也比现在沉默无语好。
两人商量之后,都决定还是再瞧上几天。别因为她们一时的担心,让顾家七老爷夫妻下不了台来,到时候,她们两人谁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互相有默契的两人,静静的观察起这对老夫妻起来。好几天之后,季安宁松心下来,对于重返中二时期的公婆,她无话可以说。
她不是他们嫡亲的儿女,反而是他们两人颇为处说嫌弃的儿媳妇。她把顾家七老爷夫妻不对劲直接说给顾石诺听,至于他是继续容忍下去,还是选择立时解决问题。
季安宁无心打听下去,她怕问得多起来,她会如顾家大少奶奶一样好几年再无精气神怀孕生子。这个年代,可是多子多福。
她可不要为了这样一对从来不懂得体谅人的公婆,劳苦用心之后,还要害得自已生育艰难。
在这方面,她瞧过顾大少奶奶那般后悔的模样之后,就一再提醒过自已,绝对不要重蹈覆辙走向跟顾大少奶奶的老路。
顾石诺有心与季安宁多说两句话,却见她赶紧拉被子睡下去的动作。他在心里很快的明白过来,季安宁只怕是怕走了前人的老路,他在心里暗自叹息起来。
顾石诺一向不喜欢把事情拖到最后解决,这些日子,他一直想寻一个安全可靠的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