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守业这一日是黑着脸回家,他去给季老太爷请安时,把房里人全赶了出去,父子两人单独相处了一个时辰。当天夜里,季老太爷又开始不好起来,半夜里惊醒三个园子里的人。季家半夜里连请两位大夫上门诊治,第二天清晨,季老太爷病情好转,两位大夫安心归家。
季家因白日姨娘闹事让季老太爷知晓实情,老人家急怒交急又病了,半夜里请了两名大夫上门诊治的事情,很快的传了出去。两名大夫闭口不言,可他们家里的守门的人,熬不过探听的人,还是透了风声,说昨天半夜里季家老爷上门请大夫,面上汗水淋淋,想来老爷是极其孝顺季老太爷,才会如此的担心。
熟州城里知晓季家事的人,听闻这事情后,大多数的人,都感叹季老太爷太有福气,昨天他的两个前小妾在季家门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老人家一时受不住这种打击生病后,儿孙们还有这般的孝心,大半夜里在城里寻大夫上门就诊治,他实在是太过好命,糊涂事一件又一件,儿孙们都能容忍下去。
季安宁一夜好睡,醒来后在梳洗时,服侍丫头合子就凑上来神神秘秘的低声说:“小姐,王嫂子让我提醒小姐,昨天半夜里老太爷病重,老园那边闹了大半夜。”季安宁惊讶的抬眼瞧着她,低声说:“老太爷醒了吗?”
合子挨近她,帮着季安宁正一正衣领,低声说:“王嫂子说大老爷昨天晚上把人赶走,跟老太爷单独在房里说了好一会话。王嫂子说少爷那里递不出话,让小姐想法子去跟少爷说说话。”季安宁轻轻点头,她算一算有两天没有见到季树立,她低声说:“你跟王嫂子说,我申时会过去候着哥哥从学堂回来。”
合子退下去后,很快的端上早餐过来,一小碗小米粥两个大白馒头两个肉包子一小碗咸菜一小碗素菜。季安宁只觉得大园里的人,把她当成饭桶对待。果然合子开口跟她说:“小姐,王妈妈跟我说,大夫人今天早上事多,她陪不了小姐用早餐,送过来的吃食,让我盯着小姐全吃完。”
季安宁懒得理会合子的话,她用心的用早餐,自然这么多的吃食,她的小肚子是装不下来的,吃到后面她抱着肚子对合子说:“合子,一个馒头一个肉包子给你吃,我不能再吃下去了,太饱了。”季安宁装出难受的模样来,合子有些不忍心,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怕,季家的规矩,小主子的吃食,轻易不许丫头们和小子们帮着吃。
合子往窗子处张望一下,她皱眉头说:“小姐,院子里人太多,我不能帮你吃。给王妈妈看到了,她会罚我没有中餐和晚餐吃。”季安宁听她的话,只能吩咐她端下去。季安宁对季家这种规矩,心里还是有数。这规矩与后院里的一个胆小庶子有关,小时候,他的吃食每每都被强霸的下人抢吃,他自个饿成皮包骨病得差点就呜呼去了。
季安宁去给布氏请早安,见到季守业也在家里,她笑着给脸色不好看的季守业行礼请安后,便挨近布氏的身边嘟囔着说:“大伯母,王妈妈早餐给我备太多吃食了,我吃不完,让合子端下去一个馒头一个肉包一小碗咸菜。”
季守业听见到侄女的话,他起了兴致问题起她早餐吃了什么,季安宁一一数给他听。季守业听后笑了起来,说:“宁儿,能吃是福气,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是能供你们吃饱肚子。”季安宁皱小眉头看着他说:“大伯,宁儿已经是小胖子,不想再吃得塞起来,那样就会胖得走不动路。”
季守业冲着她招一招手,布氏赶紧轻推着季安宁往季守业怀里去,她笑着说:“宁儿,你大伯父不高兴,你去哄哄他多笑一笑。”季安宁顺着布氏的轻推直接趴在季守业的腿上,抬眼瞧着他说:“大伯,你为什么会不高兴?我和哥哥们姐姐还有适儿清儿悦儿都很乖听话,我们不会让你烦心,你多笑一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