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最轰炸的消息,在秋天里消散开去,渐渐的有了新的消息,旧的消息就会被人们忘记。季老太爷想来是听过那个传言,后来,后来,他也不再单独传唤孙儿孙女前往后院说话。而季安宁听从季守家的安排,自此开始只在年节时去后院向季老太爷请安。
田氏最初觉得这样对季安宁的名声不妥当,后来想想领城那桩事情后,她默然下来。季守家既然会为了女人,差点把官职都给丢了,自然在这方面不会墨守成规。他对女儿给季老太爷请安的安排,季老太爷没有明言反对,季老太太不出声,季守业夫妻由着他去。外面的人,知道之后,最多议论是季守家太过宠爱女儿。
初秋时,季安宁在田家时,听到田百珍很是羡慕的跟她,说:“宁儿,我从来没有想过姑父是这般的宠爱与你,竟然连给祖父日常请安大事,都帮着你一把涂抹去。”季安宁没有当田百珍是外人,她听着她的话,实话跟她实说:“珍姐姐,我现在每天会去给祖母请安。
我父亲也没有象外面人所说的那样的宠爱我,他只是知道我祖父一向瞧我不顺眼,而我的性情,又不是那种温柔如水的人,我逼急起来也会反驳。父亲孝顺祖父,不想我惹得祖父生气,才这样做了安排。”
季安宁没有提季守家跟她悄语,他是担心季老太爷会为了季宝花出手伤了孙女。田氏最初是支持季守家的话,她以为季守家只是想让季老太爷瞧一瞧,他的心里面还是有女儿。田氏认为季守家大约也是一时的冲动行为,过后就会修正过来,却不料季守家是执意季安宁此后就如此照做下去。
初秋时,季安珍成亲,季家热热闹闹的嫁女儿。这一日,季老太爷还是很给面子,他出来见了客人。只是很快,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就直接出了季家门。季守业接到消息时,他赶了出来,只瞧见季老太爷租用马车扬起最后那少许的灰尘。
季守业忍着心里恼怒神色,笑着招待了来客。而女客这一边,季老太太笑意灿烂的坐在主位上面,对着来客夸着孙女如何的孝顺懂事守礼节。布氏和田氏帮着宁氏招呼客人们,宁氏心神不定的待客之外,就是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季安宁牵着季树梢的手,直接进了新房看新娘子。新娘房里人很多,都是年纪不大的女子,她们瞧见季树梢之后,一个个笑着拦着他逗趣他。季树梢笑嘴咧开一一叫人之后,他自个开口要求要跟季安珍说话。
他这话说出来的后,房里的小女子们立时安静下来,等到听小人儿说话。“珍姐姐,你和姐夫百年好合,笑口常开。”季树梢很快的跟季安珍表达心意之后,他转头催促季安宁说:“姐姐,你快跟珍姐姐说好话,说过之后,我们就去找姐夫要进门红包。”
房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大家笑着挡在季安宁面前,笑着逗季树梢说:“我们不让你姐姐现在抢着说好话,要她最后说。”季树梢有些急起来,叫嚷起来:“好话要早说,姐姐,你快说。”季安宁笑着跟季守珍说了祝福的话,瞧着胭脂红透脸的季守珍,那往上弯了嘴角,她忍不住说:“珍姐姐,你一定能把日子过得让别人都羡慕你。”
“哇,这果然是嫡亲的妹妹,这样的话说出来,我们谁的话,还能入你姐姐的耳朵。”季守珍红了眼,她的婚事一波三折,她的心里一样忐忑不安,她很怕她的婚姻到最后成为笑话。可是在这样的大日子,听见年少堂妹这样的一句话,再想到父亲打听过来的人品,她相信她能把日子过得好起来。
季守珍笑了起来,冲着房里的人说:“我家妹子年纪小,弟弟的年纪更加小,大家就别拦着他们,放他们去外面松快吧,我们在房里再好好的说说话。”原本花季少女们也没有起心要拦着季安宁姐弟,只不过是瞧着季树梢生得可爱,大家兴致来了,便凑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