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有生之年完全解决问题。他五征漠北,打得鞑子望风而逃,可也只是打败,而无法有效占领和统治,实在是因为得与失之间不成比例,结果百十年下来,那儿还是游牧民族的天下。
贵州情形大抵相似,直到此时,已经到了万历年前,这里依旧是朝廷的一大负担,全省税赋不及东南一小郡,年年都要朝廷拨付巨款治理。这里的人文环境、地理环境,经济条件,以及当时朝廷对地方的统治条件,注定了永乐皇帝的设想只能是一个无法实现的美好愿望。
以铜仁来说,一直到五百年后的今天,这里的汉人还不到当地总人口的百分之三十,而当时最多也只有百分之十五,再加上交通不便、消息闭塞,是以真正掌握话语权的还是当地人.
田氏虽然吃了大亏,铜仁也置于布政司治下了,但这里的知府却是土知府,也就是世袭官,正式官名叫提溪长官司长官,元朝时称为达鲁花赤。当地人则称为提溪张氏长官司,因为统治该地的土知府姓张,一直姓张。
铜仁张氏并不像安宋田杨四大家一样历史悠久,这个家族统治铜仁的历史不过三百多年,其实三百多年的统治也不算短了。中国历史上的王朝,超过三百年国祚的不多,但是对这些土司们来说,三百年还只是一个起点。
张氏土司起源于元朝初年绍庆黔南道大元帅张恢之子张焕,从此世世代代袭承官职,哪怕是改朝换代,铜仁的土皇帝也始终是张氏。
葫县地方虽小,却置于驿道要地,南北往来的客商对当地的思想、文化、经济都产生了促进作用,而铜仁却没有这样的便利条件,在张氏家族世世代代的统治下,这里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独立王国。
叶小天一行三人赶着马车进了城,发现这里虽比葫县大得多,也繁华一些,却总给人一种比葫县更古老、古蛮荒的感觉。叶小天勒住马缰绳,扭头对薛水舞道:“咱们到了,你家住在哪?”
“我家……”
薛水舞忽然迟疑起来,叶小天忍不住打趣道:“你不会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了吧?莫非是近乡情怯?”
薛水舞怯怯地道:“叶大哥,我还真不认识。”
叶小天一呆,薛水舞道:“我没跟你说过吗?我是在京城出生的,老家……我从没来过,只听我爹娘说起过。”
叶小天怔道:“这铜仁城可不小,咱们要如何去找你家?可有什么能打听的消息么?”
薛水舞道:“我大概记得一些,等我下车问问。”
薛水舞站在街头询问一阵,垮下小脸怏怏地走回来,叶小天见状安慰道:“不怕,千难万险咱都闯过来了,既已到了地方还怕找不到人?咱们赶着马车站在街头也不是办法,先寻个店住下,再慢慢寻访就是。”
薛水舞一个小女子能有什么主张,只得随着叶小天先去寻客栈住下,好在三人这一趟不但葫县县衙归还了当初收缴的全部财产,还额外赠有程仪,大亨也馈赠了一笔钱,路上花销吃用是不愁的,不至于像当初从靖州逃往葫县时一般狼狈。
铜仁流动人口不多,所以这客栈也不好找,叶小天赶着马车转悠了三条大街,这才找到一家客栈,叶小天一家三口入住客栈的时候,杨三瘦三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刚刚赶到铜仁城。
岳明皱着眉头,好象他的眉头就从来没有舒展过:“人海茫茫,到哪儿去找他们啊。”
杨三瘦冷笑道:“这个家伙这么喜欢惹事,到了铜仁就会安份了?我才不信,更何况他们还带了一只猫熊,这么明显的目标,难找么?他们一定跑不掉的,哈哈哈……”
可怜的杨三瘦,为了达成他的目标一路受尽苦难,从一个豪门大管事混成了叫化头儿,那完成夫人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