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贡试,想让叶小天再考个举人,以证明他教化铜仁有功!”
老者微微眯起眼睛,抚须微笑道:“呵呵,尊者游历天下是惯例,如今竟游历到官场中去了,千年以降这还是头一个吧?大隐隐于朝啊,这倒有趣了。”
安南天道:“爷爷,我看他可不像是要大隐,他只是不喜欢困居深山罢了。”
老者哑然失笑,道:“有哪个年轻人喜欢困居深山呢?红颜美色于少年人而言固然有着莫大的诱惑,可是一旦能予取予求,他就会发现,其实也不过如此,人生的诱惑何止于此。”
安南天皱了皱眉道:“如果他去游历天下,与凝儿久不相见,久而久之,想必凝儿的心思也就淡了,谁知他却留在贵州厮混,这可就不好说了。爷爷也知道,凝儿那丫头从小就死心眼儿,认准的东西很少改变。
当初那个徐伯夷,我看凝儿迷的根本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才学和风度,其实还懵懂的很呢,可这一次不同,如果凝儿不肯死心的话……,叶小天二十年后可是要归山的,到时候……”
老者白眉一挑,淡淡地道:“规矩是人定的,如果你是那个定规矩的人,你自己就不用守规矩!如果你没那个本事,自然就得遵守别人为你定下的规矩!”
老者说到这句话时,白眉微微一挑,便有一种睥睨的气势迎面而来,这时你才会觉察到他的不凡之处,而方才的他,看起来只是个含饴弄孙的平凡老人罢了。
安南天疑惑地道:“这么说,对凝儿和叶小天……爷爷是乐见其成了?”
老者哑然失笑道:“老夫哪有闲功夫理会这些小儿女之间的情事?这种事还是让她老子去操心吧,我是在想,一位蛊神教的尊者,如果考中了举人,继而做了官,会对贵州的格局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
安南天瞿然一惊,失声道:“爷爷是说……”
老者淡淡一笑,道:“你带十六去玩吧,这件事我还要好好想想!”
安南天欠身道:“是!”
安南天唤过十六弟,对他耳语一番,也不知许诺了什么,小家伙便兴高采烈地拉着他的手走开了,老者自栏边柱旁取过一根钓竿,娴熟地装上鱼饵,轻轻往水中一甩,便凝眸沉思起来……
……
徐伯夷走进田妙霁的书房,躬身向帘后施礼时,心情不由自主地便有些紧张起来。其实他来拜见田妙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照理说早该熟悉,可是每次来到这里,看到这道帘子后面的那个人,他依旧会紧张。
田妙雯心思太慧黠、眼神太锐利,言语也很犀利,与她相处久了,徐伯夷的紧张感不但不会因为熟悉而消失,反而变得有些更加严重了。帘后传出田妙雯悦耳动听的声音:“这一次你考得如何?”
徐伯夷赶紧垂首道:“今次贡试,只有十道试题,于徐某看来还是比较简单的,相信应该答得不错。”
“呵呵,你说不错,那其实就是很好了?”
“哗啦”一下帘笼声响,田妙雯一挑帘笼,竟从后面走了出来。徐伯夷心头顿时一阵激动,自从傍上田家,他这还是第一次离大小姐这么近,这一次总算能看到田大小姐的真面目了。
徐伯夷很想抬起头来,可是他的脖子却有些僵硬,硬生生的抬不起来,看到一袭白裙云一般飘到面前,裙下尖尖的靴尖若隐若现时,他情不自禁地又退了一步,躬身道:“大小姐!”
田妙雯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徐伯夷作梦都想看到她的真面目,但是此刻田妙雯就在眼前,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得见,他反而不敢抬头了。田妙雯淡淡地道:“不必拘礼,抬起头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