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就在李家寨边儿上,在山上开垦了五六亩山田,农耕度日。如今连月不雨,大河变成了小溪,小溪干成了河道,山上更是干旱的厉害。高家寨和李家寨为了争水,近来械斗不断。
今天早上的时候,李家寨少寨主李伯皓上山去寻高家寨的晦气,一刀刺在高家寨少寨主高涯胯下,险些削断了他的命根子,高家寨寨主大怒,纠合了大批青壮,当天下午又去李家寨打斗,王小二担心受牵连,这才连夜逃离。”
老汉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苏循天瞟了一眼脸色骤变的花晴风,悠然道:“卑职觉的,大人对这事儿应该会比较感兴趣,所以就带他来见大人了。大人要是觉得这事儿没什么重要,卑职马上带他离开!”
“且慢!”
花晴风一声大喝,背着双手在厅中急行几步,蓦然站住,对叶小天和赵文远道:“叶典史、赵驿丞,今有大事,这接风宴只能到此为止了。”
赵文远忙起身道:“大人身为一县父母,自当以公务为重。下官已经不胜酒力,这就告辞了。”
花晴风向他拱了拱手,朗声道:“徐县丞、王主簿、罗巡检、叶典史留下,其他诸位大人,就请早些回去歇息吧!”
当下众人纷纷告辞,片刻功夫,厅中就只剩下了花晴风和他特意留下的四位官员以及苏循天和那王小二。
王小二惶恐不安地站在那儿,花晴风把他们带到正厅,又向王老汉仔细询问了一番高李两寨械斗的情形,挥手让苏循天带他出去,面色凝重地道:“诸位大人,对此有何见解?”
王主簿眉头一皱,道:“当初葫岭就是因彝苗两家大打出手,又各自呼朋唤友,将附近山中部落招来助战,形势渐渐不可控制,朝廷才出兵平息纷争,皇帝一怒之下,罢黜了两位土司,选其德望可心服众的吏目任命为部落酋领。如今两族为了争水再起纷争,只恐形势不可控制,再加上百姓的庄稼毁于一旦,生计无着,一旦酿成暴乱……”
花知县脸色大变,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仅仅是两个寨子械斗,倒不是什么大事,可这两个寨子如果各自呼朋唤友,将附近山中乃至附近几个县的部落全招来,就会酿成一场震惊朝廷的大动乱。
而例来农民暴动,常是因为天灾导致生计无着,如今适逢大旱,秋收在即,地里却颗粒无收,一旦再有农民因为大旱,趁着附近部落恶战揭竿而起,小小葫县顷刻之间就得被他们攻克。就算他们来得及逃走,这两件事任何一件变成事实,都足以令朝廷砍了他的头,花晴风如何敢不慎重?
想到这里,花晴风对他的小舅子倒是有些感激了:“两寨从来不把县衙放在眼里,有事也是自己凭武力解决,根本不会告知本官。若是等到此事不可控制的时候本官才知晓,那就大势去矣!循天这小子,虽然跟我呕气,倒还知道亲疏远近,知道替我着想。”
听罢王主簿的话,花晴风双眼一亮,道:“王主簿与高李两寨都很熟悉,明日一早,请王主簿上山,调停一下两寨纠纷如何?”
王宁缘何成为葫县官场上的不倒翁?自有他的为官之道,这等一旦处理不好就会砸在自己手里的事情,既有更大的个子顶着,他才不会主动揽在自己身上,马上摇头道:“下官只是负责民政,两寨相争,起于天灾,如今已经发展成械斗。下官老朽,如此奔波,身体吃不消,职责上也有逾权之嫌,不妥,不妥。”
花晴风带些商量与乞求的口吻道:“王主簿,一旦这件事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王主簿是最熟悉两寨酋领的人,实是最佳人选……”
“咳!咳……喔~~~咳!”
他还没说完,王主簿就咳嗽起来,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