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毛!”
展凝儿瞿然一惊,她当然清楚叶小天和老毛、云飞之间的感情。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却情同兄弟。自己的手足兄弟被人杀了,要不要报仇?
叶小天沉声道:“老毛是为我而死,我没有选择!正如你,凝儿,你也没法选择生在谁家,没法选择谁做你的亲人!”
“我……我该怎么办?”
展凝儿绝望地流着泪。
展龙与华云飞一边激战,一边大吼道:“凝儿,你还犹豫什么,杀了他!不要忘了,你姓展!你是展家的女儿,站在你面前的是你的仇人,仇人!”
展凝儿提着剑的手颤抖,叶小天就坦然在她的面前,可她哪能下得去手?且不说她早已情根深种,仅仅是叶小天在雷神禁地救过她的命,恩怨分明的展凝儿就无法下手。
“凝儿!你生于展家,长于展家,你是展家的人,你身上流着展家人的血,是展家给了你生命,面对大仇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要吃里扒外不成?”
展龙怒吼着,稍一分神,被华云飞一刀划过大腿,痛哼一声跌出几步,一把摁住大腿,袍襟上已是殷红一片。
展凝儿扭头看见,急忙跃到他身边,关切地道:“你怎么样?”一面提紧了手中刀,伯父之死,她来不及救援,如果再坐视堂兄死在自己面前,她就无法原谅自己了。
事实上此时华云飞已经退到了叶小天身边,她担心华云飞杀掉堂兄,华云飞同样担心她会杀掉叶小天。
国人几千年来的价值取向和思维定性,在家族、民族、国家面前,个人永远都是微不足道的。为了个人感情或利益而背叛他的家族、民族、国家、阶级,是鲜廉寡耻,不明大义、不辨是非,是该被唾弃、该被处死的败类。华云飞可不敢保证,她就一定不会对叶小天下手。
这一来,就成了华云飞护在叶小天身旁,展凝儿护在展龙身旁,在此关头,展家的人已纷纷登岸,双方重又形成僵持之势。
展家的船本来是上不了岸的,但展虎落水,后边赶来的几艘船纷纷过来抢救,全都搁浅了。
这些船有大有小,冲撞过来时和先前这艘大船七扭八歪地挤擦在一起,有一艘小一些的船吃水浅,再被大船一撞,整个儿横了过来,船尾高高翘起,距岸边就不到一丈距离了。
船上都是精壮武士,没有老弱病残,自船尾可以轻而易举的跃上岸。大批展家的生力军登岸,与叶小天的人重新形成对峙之势,有些被看住的展家土兵趁机暴起,捡起兵器逃回了展家阵营。
展虎两只靴子全灌满了水,沉重无比,被他两脚先后飞起,把靴子踢了出去,赤着双足冲上沙滩,站到大哥身边,怒视展凝儿道:“你为什么不动手?”
展凝儿有口难言,她本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爽直性子,可这种事换了谁能干净利落地做出取舍?一面是情郎兼救命恩人,一面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至亲手足啊。
展虎见她不答,不禁怒道:“我早就知道你和叶小天眉来眼去!原本我也不想管你,可他如今杀了你的亲伯父,你还要顾念旧情么?”
展虎怒不可遏地扬起了手中刀,展凝儿把头一扬,闭上双眼,根本不去辩解,心中只想二堂哥这一刀砍下来也好,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如此愁苦。
叶小天见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可他只能摒息旁观,一句话都不敢说,看展虎额头青筋暴起的样子,这时他若说话,不管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展虎气极之下,没准真会下手。
展虎本是气极扬刀,见堂妹闭目等死,也只能恨恨地跺一跺脚,要他为此杀了堂妹,他还真下不了手。展虎转而望向叶小天,嗔目大喝道:“姓叶的,你杀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