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否则,朕唯你是问!”
王海宇一听暗暗叫苦,好死不死的,我现在跑到皇上跟前儿打的什么小报告儿啊,这下被抓了壮丁了。王海宇不敢抗旨,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待他跟着三德子出了宫,一看熊伟盔歪甲斜地站在那儿,登时眼前一亮。
王都督清了清嗓子,厉声喝道“熊伟!”
“末将在!”
熊伟赶紧整整绊甲丝绦,大步赶上前来。王都督正气凛然地道:“你去,速速带兵护着三德子公公前往左顺门传旨,务必护得他的周全。否则,本督唯你是问!”
熊伟一听,心中不禁大骂,可军令如山,实在没办法,只好硬起头皮答应下来。心中暗暗打定主意,真要见势不妙,立即脚底抹油。三公公能救就救,若实在救不得,就搬六舅公出来,六舅公是王都督的老上司,不信他不给面子,还能真打自己军棍不成?
熊伟点齐一路人马,护着三德子如临大敌地赶到左顺门,就见乱粥粥一大群人围成一团,叫骂着挥拳动腿,简直就是一班市井匹夫,哪还有一点清流言官的样子。三德子壮起胆子咳嗽两声,见根本没人听到,只好硬着头皮高声宣道:“众大臣听着,皇上有口谕!”
一听皇上有口谕传达,正围殴徐伯夷,对他饱以老拳、踏之以脚的众官员这才停手,纷纷转过身来。这些官儿们有的帽子歪了,有的挽着袖子,有的袍袂掖在腰带里,还有一位大概鞋子不太合脚,踢人的时候又太用力,现在只有一只脚穿靴,另一只脚只能以白袜踩在地上。他们平素体力劳动太少,气喘吁吁,有几个还累得大声咳嗽,那样子可真够瞧的。
三德子飞快地向他们脚下瞄了一眼,就见血肉模糊一个人,脸上又是血又是泥,还有参差不齐的几道鞋印,三德子登时生起兔死狐悲之心:“这也不知道是哪位兄弟,逃得慢了些,竟尔遭了这些文人的毒手哇!”
此时的徐伯夷,三德子根本认不出来,一旁披枷戴锁的叶小天这时也才看到被众人围殴的徐伯夷,徐伯夷何止是满脸鞋印、血泥,他眼睛也青了,鼻梁也肿了,这时的形象他亲妈都不认得,叶小天又哪能认得出来。
三德子见那些穷形恶相的言官御史们都向他看过来,不禁心惊肉跳,忙挤出一副谦卑的表情,用和缓的声调道:“皇上口谕:朕贵为天子,岂能为叶小天和这班人所左右。你等休被有心人利用,朕严惩叶小天,是因为……”
……
万历皇帝让三德子去左顺门传旨,待三德子离开,万历也没心思批阅奏章了,只在乾清宫里等信儿。难怪万历忐忑,文官们抱成团儿的时候,那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就算是皇帝,除非宁可拼着让自己的江山元气大伤,也不敢跟他们死磕。
尤其是,他这次所办的事儿确实不地道,这跟他爷爷嘉靖不同。嘉靖帝执意要封自己的生父为皇考,只肯认正德皇帝的父亲弘治帝为皇伯父,好歹还算是占了一个“孝”字,勉强有底气和文官们硬抗。
他要夺人所爱,害人性命,这算什么?就算叶小天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旦他喜欢了人家的女人,这整件事也变质了。如今他匆匆找了些理由,能否说服那些一条筋的言官,万历实无把握,是以心中十分忐忑。
万历皇帝正想着,忽然一个小太监蹑手蹑脚地进来,道:“皇上,首辅申时行、次辅许国、三辅王锡爵、兵部尚书乔翰文、都察院右都御史严亦非、礼部侍郎林思言……”小太监一连说了七八个名字,欠身道:“求见皇上!”
万历一听心头便是一惊,言官堵了左顺门,这个时候这些朝廷大员求见,可以肯定,他们要求见必定与此事有关,这件事竟已闹得满朝皆知了么?万历皇帝失神半晌,才有气无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