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拂,地面上时而可见斑驳的残雪,点缀出最后几分残留的寒意。
历经了整整一个冬季后,枯黄色的苔藓地衣开始微微泛绿,甚至有几根稀疏的野草顽强地从黑色土壤中探出嫩芽。
锃亮的铠甲上各种划痕纵横交错,尽管经过精心擦拭,也依然隐隐可以看到黯淡的血渍,稳定的步伐带起极有韵律的摩擦声。
百余名身披猩红色披风的银铠剑士拉出一条宽松的散兵线,缓缓而行。
其中一人突然冲上三四步,炽白色战气炎瞬间缠上手中大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垂直刺下。
此时地面诡异地莫名拱起,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欲从地下冲上来,可是落下的大剑反应更快,刚刚升起数寸,挟带着光系战气的大剑便狠狠刺入了地面。
噗!~
一声清脆的闷响!
拱起的地皮戛然而止,不再有任何动静。
随手一抖,锋利的大剑缓缓拔出,依旧光洁如镜,只是留在地面上的剑痕处不断喷涌出血泉,很快与土壤混在了一起。
如此突然上前的剑士不止一人,毫不费力地将潜伏在地下的敌人杀死。
土屑与残雪突然炸开,潜伏者们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暴露,便不再心存任何侥幸,第一时间震开掩饰在身上的土壤,一跃而起,手中长剑或战刀上黑色战气炎吞吐不定,直直斩向正齐头并进的对手。
一时间剑气四射,杀机盈野。
兵器交击,火星四溅,黑色的暗系战气炎与炽白色的光系战气炎爆发出激烈对撞。
徐徐而进的队形立刻被打乱,人影晃动,以目不暇接的速度纠缠在一起。
短短十数息后,最后一位暗系战职者身上的黑色战气炎骤然消散,嗤嗤作响的炽白色战气炎缠绕间,一柄长剑从其胸口退出,凌厉的光系战气在第一时间泯灭了他的生机。
穿着战靴的脚抬起,将对方的尸体重重踹了出去,顺势抽出了全部剑刃,光明神庭的圣战士冷漠地左右看了一眼,一抖长剑,与其他人再次一起前进。
并不是所有的圣战士都能够成功斩杀对手,一名圣战士勉强向前踏出两步,最终虚弱无力的扶剑半跪于地,几处破损严重的铠甲部位不断溢出猩红色鲜血,猛地喷出一口血雾,身子剧烈抽搐了一下,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渐渐没了气息。
自始至终,无论是如闲庭信步,镇定迈着步子的圣战士,还是暴起袭杀的暗武士,双方只有毫不留情全力厮杀时的肢体碰撞、兵器交击与几声有限的惨叫声外,便再无其他声音。
活下来的人,与死去的人,同样都显得无比诡异地安静,也不会彼此多看一眼。
所有人就像真正的杀戮机器,除了干掉对手以外,连一丝多余的声音,多余的动作和多余的表情都不会有。
前方突然席卷过来一片昏暗阴沉的黑雾,紧接着无数脚步声在雾气中传来,似乎有许多人正在奔跑。
黑色浓雾刚刚升起,一片璀璨夺目的光芒自圣战士们身后激射而来,接连不断地没入黑雾中。
噼哩啪啦的古怪声音不时从浑浊不散的雾气中传来,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族骷髅,摇摇晃晃地迈着步子,向圣战士走来。
无穷无尽的光箭从天而降,射入了骷髅群中,不断有骷髅栽倒在地,巨大的数量却无视了光系法术的轰击,圣战士们很快与这些白骨森森的骷髅发生了接触。
光系战气炎再次升腾,凌厉无匹的剑气轻而易举地扫翻了一具又一具孱弱无力的骷髅,仅凭着法术维持的行动能力,哪怕是一个成年平民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击倒一具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