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章迷茫的啊了一声,僵硬的低头看柴绍,在看到他身前的萧惠群以后,立马撇开头去,自言自语道:“我一定是在做梦,对的,我肯定是在做梦。”
“梦醒了就好了,醒过来一切都会没事的。”
柴绍眸中浮现心疼之色。
但他却依然希望她能够面对现实,因为他不希望待将来,她后悔于未曾和萧惠群告别。
“豆芽。”柴绍又唤了她一声。
沈含章忽然就吼道:“别喊我,你烦不烦啊。”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和难以描述的痛苦,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掉落。
鼻端是浓郁的血腥味,指尖黏糊似乎还有温热,耳边不断传来打斗以及柴祎的怒吼声,他在喊什么?
喊萧姐姐的名字吗?
很爱她吗?
沈含章眼中带着仇恨,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给我杀了他。”
既然那么爱萧姐姐,就下去陪她吧。
沈含章忽然就软了双膝,跪倒在地上,颤抖着双手去摸萧惠群的脸颊。
她虽然双眸紧闭,虽然满脸血污,但依然还是那么美,美的惊心动魄。
“干嘛要替我挡呢?你是不是傻啊?”沈含章似哭似笑的勾了勾嘴唇,从柴绍怀中将萧惠群给接了过来,让她紧紧的靠在自己怀中。
柴绍看着她如此难过的模样,胸口也是一抽一抽的痛,但他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摸摸她的肩膀,希望能够给予她力量。
但很快……柴绍的眼神落在了她腰间系着的香囊上,脑中电光火石的想了许多,如果当初这玉葫芦能够将他救回来,那么能不能将萧惠群也救回来。
萧惠群的生死对他来说其实并无所谓,但柴绍却不想看到沈含章这么心碎欲死的模样,他指尖狠狠的掐了下掌心,随后便身后将香囊从她腰上解了下来。
罢了,反正另外一个遗失的玉葫芦还没有找回来,先……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柴绍将玉葫芦拿出来,塞进了萧惠群已经无力的手中,几乎是刹那之间,萧惠群像是恢复了自主意识一般,紧紧的握住了这只通体透白的玉葫芦,而葫芦也在她的掌心之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虽不知道后果会是如何,是否两人无法再换回来,柴绍已经不想去思考那么复杂,他现在只想让沈含章不要难过。
他狠狠的捏了下沈含章的手,示意她去看萧惠群的手。
沈含章眨眼睛,眼中的泪水划落,她听到柴绍低声向她保证:“乖,别哭了,朕向你保证,萧惠群一定会没事的。”
她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萧惠群的手,忽然眼泪就流的更加汹涌,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他们还有玉葫芦呢,当初她中了毒,不也自己好了吗?
所以萧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一定会没事的。”沈含章点点头,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所有人都围在他们周围,阻止着柴祎不要命的往上冲。
柴祎几乎是红了眼,整个人如同疯了一样,他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但却依然不要命的似乎冲破阻碍:“柴绍,把人还给我。”
萧惠群是他的,他们是正正经经拜了天地的夫妻,她怎么可以为了别的男人,三翻四次以命相换。
她怎么能?她又怎么敢?
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他宁愿当初不要闯入萧府,更加不要遇到她,这样才不会痛。
胸口痛的像是被人狠狠的戳了一刀一样,几乎是柴祎站立不稳。
但即便是悔不当初,恨不得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