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现场仨人都不是合格的验尸官,所以数据终端主动上前检查起这具尸体的情况。郝仁看着终端在半空中飘来飘去,忍不住急切地问:“死因是什么?难道真是吓死的?”
“一半的死因是惊骇,他的心脏都破裂了,但另一半的死因是……失血。这具尸体起码失去了一半的血液。每一条血管都有程度不一的扭曲变形,而且他的一部分内脏仿佛被加热过。在血管较稠密的地方,内脏几乎熟了。说实话,这两样都是致命因素,本机都不敢确定他到底是先吓死的还是先被自己的血煮死的。”
数据终端这不带感情的平淡描述让莉莉忍不住吐吐舌头:“听上去怪猎奇的。”
“这死亡方式倒是清新脱俗自成一统,”郝仁努力调动脑细胞想让这个话题显得不那么猎奇,不过他这张嘴大家是知道的,这一开口直接就让莉莉甩了他一尾巴,“额,先不管他是怎么死的了,看看还有别的尸体没有。”
莉莉抽着鼻子四下找了找,但什么都没发现,倒在地板上的这个男人似乎就是这里唯一的线索。
郝仁站起身,一边思考着这名叛军指挥官离奇的死亡状态一边若有所思地看向周围那些处于待机状态的机器设备,他突然想起件事:“对了,这地方该有监控之类的玩意儿吧?毕竟是这么先进的飞船。”
“本机去找找,但说实话别抱太大希望,”数据终端一边说着一边飘向大厅中央,“这里的系统已经完全离线了,很难说事故发生的时候有没有资料保存下来。”
数据终端来到那三座大型光柱中间,随后激活了自己的感应机能,它银白色的外壳上顿时浮现出大量细微的淡蓝色线条,一种轻细悦耳的鸣响随之在空气中荡漾开来。这个经常被郝仁当成杯垫、板砖、镇纸、锤子以及走马灯的家伙终于有机会显露自己高科技产物的气势了,它让自己的信号波动与附近的“简陋”设备们产生共鸣,开始以碾压级的计算力入侵这艘船的神经系统。
随着数据终端大规模入侵附近的所有设备,那些处于待机状态或者死机状态的控制台一个个就仿佛复活一样运转起来,郝仁耳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机器鸣响以及各种各样的系统音效。他看到眼前有两台投影仪闪烁着开机,设备上方的全息画面里呈现出了外面太空的景象,巨龟岩台号出现在其中一幅画面的角落:看样子终端已经获取了外部监视器的权限。
数据终端首先尝试重置这艘飞船的主机状态并获取整个战舰的控制权,但它发现这艘飞船的主机模式有点特殊,要完全接管恐怕需要点时间,为了避免全面失控,它重新锁死了星舰主机的重启进程,转而开始单独调取看上去像是舰内监控的资料。
郝仁他们就在旁边耐心地等待着,像终端说的那样,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但今天似乎是个幸运日,数据终端没过多久便高兴地嚷嚷起来:“找到了!”
郝仁打个响指:“接到大投影上。”
终端接管了那三个大型光柱之一的控制权,它把光柱上不断刷新的主机状态报告暂时屏蔽掉,随后把监控系统的画面转接上去。
光柱上的画面有一些抖动,但很快恢复稳定,它开始播放一段在不久前留下的影像资料,郝仁看到那正是这间控制大厅的情景,而且是在乘员们弃船逃生之前留下的。
控制大厅中一派繁忙景象,叛军的军官们正在这艘指挥舰上忙碌地发号施令,制定计划,每一个工作席前都坐着一个神情严肃的操作员,根据他们的行动,显然这艘船正处在交战区域,而且恐怕正投身在一场战斗之中。
郝仁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导致了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