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
谁都希望建立自己的势力,这种势力已不仅仅是财权或者人事权,在乱象初显的今天,也包括了军权,对于负担着家族利益的裴矩也不例外。
“张将军请吧!我祖父马上就来。”
裴信将张铉请进了房间,又吩咐侍女上茶,裴矩的外书房布置得十分清雅,墙壁刷得雪白,挂着几幅写意山水画,窗下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坐榻,中间是一张花梨木小桌,旁边有两盏青铜落地灯,烛光明亮,除此之外,还有一只书橱和一座香炉。
张铉正在打量外书房,只听身后传来脚步,一回头,只见穿着一身便服的裴矩笑呵呵走了进来。
“张将军,好久不见了!”
和上次涿郡相见,裴矩的气色好了很多,精神也不错,张铉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参见裴尚书!”
“不客气,张将军请坐!”
裴矩笑眯眯请张铉坐下,他也坐了下来,孙子裴信不敢坐下,垂手站在祖父身旁,裴矩又问道:“将军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刚到洛阳,目前军队驻扎西内营。”
“哦!一路还顺利吧!河北那边乱匪猖獗,这次连圣上也亲眼看见了一队乱匪。”
张铉苦笑一声道:“确实很猖獗,卑职回来时,在清河县和张金称军队爆发一场恶战,突围杀了出来。”
“还有这种事?”
裴矩愕然,“乱匪居然敢袭击正规军队,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吗?”
“卑职抓了几名战俘,据他们说,是朝中有高官想害我,所以才借刀杀人。”
裴矩是何等老辣,立刻听出了张铉所指,必然是宇文述,其实裴矩对宇文述也极为不满。
崔君肃是他裴矩的人,这次崔君肃作为监军御史准备了对高句丽的作战报告,但还没有上报,宇文述便抢先弹劾来护儿,本来应该是监军的事情,却变成了宇文述的功劳。
这样一来,本来和高句丽战役无关的宇文述便硬生生插进了一脚,仿佛是由他来主导这场战役,抢走了来护儿的功劳,这种做法不仅卑鄙,也侵犯了很多人的利益,包括裴矩。
裴矩眉毛轻轻一挑,声色问道:“将军有什么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