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铉用木板指着高句丽北部的崇山峻岭道:“打赢这一战很简单,在高句丽作战最大的问题就是后勤,也就是粮食运输十分困难,这对当年的隋军是这样,对高句丽军队也同样如此,所以这场战役我们只要打掉他们的后勤保障,高句丽军队就必败无疑!”
这时,有士兵在门口禀报:“启禀大帅,来老将军求见!”
张铉笑道:“这次商议军情没有让他参加,我估计他也该急了。”
他随即吩咐士兵,“让他进来吧!”
片刻,只见来护儿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殿下是打算让我在卑奢城养老吗?”
望着来护儿有点气急败坏地神情,张铉和房玄龄以及杜如晦都笑了起来,张铉明知故问道:“老将军何出此言?”
来护儿粗眉一竖,“如此重要的作战聚议竟然不通知我参加,殿下能解释一下原因吗?难道是我来护儿没有这个资格参会?”
“老将军说到哪里去了?”
张铉笑着解释道:“之所以没有通知老将军,是因为我觉得老将军没有必要来参加,除非老将军也畏惧在高句丽腹地作战!”
“我会畏惧高句丽人?”
来护儿仿佛听到了天下最荒谬的事情,他来护儿三次参与出征高句丽,第三次攻打平壤,若不是天子严令他收手,恐怕平壤早就被他的军队抢掠一空了,张铉可是他当年的部将,居然说他会畏惧高句丽人?
“我怕不怕高句丽人,殿下比谁都清楚!”来护儿捏紧了拳头道。
“正因为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才没有通知来将军来参会。”
来护儿一时气得头脑发昏,才没有听出张铉之前的话中之话,张铉可是加了一个‘除非’二字,他却没有听出来,现在当他终于慢慢冷静下来,他终于听懂了张铉话语中的意思。
“难道那么多将军都畏惧和高句丽军队作战吗?”来护儿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张铉笑道:“他们当然不是畏惧高句丽军队,只是大隋上下对攻打高句丽都十分敏感,各种传闻太多,就仿佛那边是刀山火海一般,我需要给大家鼓一鼓劲,增强他们的信心,所以才把大家召集起来。”
来护儿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既然如此,就索性让我为先锋,直接杀到平壤去,打一个开门红,岂不比殿下的鼓劲更有效果?”
“我确实是准备让老将军为先锋,不过并不是去平壤。”
来护儿一怔,从卑奢城出发不去平壤,那会去哪里?
在距离鸭渌水江口约百里外的海面上,一艘由六十余艘中型海船组成的船队正列队向鸭渌水江口航行,这是高句丽的两支运粮船队之一,一次可将三万石粮食运送到鸭渌水北岸的乌骨城和国内城,然后再由数千辆牛车将粮食继续北运,最后送到辽东城和新城,一次完整的粮食运输至少历时一个月,所以运粮北上以保障前军后勤,对于高句丽也是一件压力很大的事情。
由于海船不大,无法有更多军队随行护卫,负责保护这支海船的军队约一千二百人,由一名千勇负责统帅,他们的任务并不是和隋军作战,而是要对付鸭渌江口附近的零星海盗和沿途一些铤而走险的村民。
但对于这支护卫军而言,他们真正害怕的还是隋军战船,他们一路比较顺利,眼看快要到鸭渌江口了,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排战船,足有数十艘之多,它们一字排开,完全封锁了船队北上的海面。
千勇吓得脸色大变,急声令道:“调头!快调头回去!”
“来不及了!”
一名船夫大喊:“后面也有它们的船只。”
千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