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脸色映衬得更加惨白,俨如一块失去了光泽的玉,只有一双眼睛依然和从前一样犀利。
权桓见他进来,立刻站起身,远远站到一旁,目光变得冷漠起来。
渊太祚却没有心情去计较权桓的态度,他上前施一礼,“微臣刚刚得到消息,隋军已经攻占了乌骨城,微臣敢断言,张铉现在就在乌骨城。”
“莫离支大人是怎么得到乌骨城的消息?”高元问道。
“有几名士兵刚从乌骨城逃回来,他们带来了乌骨城失陷的消息。”
“这么说,浿水上的战船并不是隋军主力?”
“不是!他们只是来威胁平壤,并牵制我们的军队北上。”
这时,旁边权桓冷冷道:“我记得清清楚楚,莫离支大人曾信誓旦旦说,如果隋军要攻打我们,一定是分兵两路,一路去辽东,一路来平壤,怎么现在不是来平壤?”
渊太祚回头怒视权桓,“隋军三次攻打高句丽,都是从卑奢城杀向平壤,这是他们一贯出兵路线,我也是根据经验来判断,谁能想到张铉竟然放弃平壤,杀向鸭渌水呢?”
“所以莫离支大人当初就不要那么肯定,最后让我们部署失误!”
渊太祚大怒,恶狠狠盯着权桓道:“风凉话谁都会说,当初决策的时候你怎么不反对?你怎么没有预见张铉不是攻打平壤?现在说这种话便可证明你的英明?”
“好了!你们不要再内讧了。”
高元不高兴地打断他们的争论,拖长声音道:“事已至此,只能亡羊补牢了,你们说说怎么办吧!”
权桓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渊太祚急道:“君上,张铉的战略必然是集中兵力对付我们在辽东的七万军队,我们必须支援,否则七万大军必然会全军覆没。”
“你其实只是担心你的儿子——”
权桓刚讥讽了一句,便被高元摆手止住,他向权桓使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刺激渊太祚,权桓也不理睬怒视他的渊太祚,慢慢闭上眼睛。
高元这才对渊太祚道:“那依莫离支大人的意思,我们该怎么援助?”
“首先要大军北上,夺回乌骨城或者国内城,然后再打通和辽东之间的通道,大军的后撤之路就有了,微臣建议立刻派五万大军北上接应辽东大军回撤。”
高元沉思片刻道:“我有两个疑问,第一,乌骨城和国内城我们要夺回哪一个,抑或是两个都要夺取?第二个疑惑是,一旦五万大军北上,平壤谁来拱卫?万一张铉又调头来打平壤,我们又怎么应对。”
“君上不必担心,我们派五万大军北上,平壤还有两万军队,凭这两万军队,再发动民众协助,我们还是能守住平壤城,一旦张铉大军又转道南下,那么我们夺回失地,接应军队撤回的把握就大了很多,只要大军杀回来,平壤之危立解,至于第一个疑问,微臣觉得还是夺回乌骨城比较好。”
“为什是乌骨城,我倒觉得国内城更容易攻下。”高元不解地问道。
渊太祚微微犹豫一下道:“启禀君上,去乌骨城有官道,有利于我们粮车跟随,毕竟是五万大军,后勤补给任务很重,去国内城要翻山越岭,道路艰难,粮车难行,而且国内城比乌骨城好不了多少,权衡利弊,微臣还是觉得夺回乌骨城比较现实一点。”
这时,一直不吭声的权恒道:“君上,晚走一天,乙支大将军就多一分危险,打通救援通道虽然有风险,但我们必须要做,否则张铉全歼了辽东之军后,必然会掉头再打平壤,那时,我们恐怕就有灭国之忧。。
渊太祚没想到权桓居然在关键时刻帮助自己说话,他着实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覆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