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紧接着一名士兵急声禀报:“启禀将军,郝将军和陈将军带着各自的军队离开树林向南去了。”
单雄信俨如中了定身术一样,呆立不动,仿佛一尊泥塑,半晌他长叹一声,“也罢,由他他们去吧!”
虽然单雄信并不在于郝孝德和陈智略的的离去,但对树林中的其他瓦岗将士而言,这个消息俨如热油里浇水,整个瓦岗军将士都炸开了,尽管单雄信再三告诉其他大将,郝孝德和陈智略二人是奉命去迎战隋军骑兵,但已经没有人相信。
郝孝德临走前留下的一封信早已传遍了全军,翟让已经率军南撤,带走了所有的财富和粮食,单雄信是带大家送死,目的是为了掩护翟让南车,郝孝德和陈智略号召大家各自逃生,郝孝德显然并不想放过单雄信,他从背后狠狠地捅了单雄信一刀。
郝孝德和陈智略在瓦岗军中威望极高,他们的话造成了严重的军心混乱,士气低迷,对死亡的巨大恐惧促使三万杂劣军士兵开始大规模逃亡,单雄信率领三百校刀手巡视各营,他们连杀数十人,将人头传遍全军,但依然无法止住士兵们愈演愈烈的逃亡潮。
单雄信无奈,他只得牢牢控制住自己的一万军队,其余三万杂劣军任其离去或者留下。
到天亮时,三万杂劣军已逃亡殆尽,单雄信率领士兵在树林内巡视,只见树林内满地都是丢弃的破烂盔甲和低劣兵器,但干粮却一颗也没有留下,单雄信心中无限凄凉,这时,几名士兵押着一名逃亡士兵过来。
“将军,此人也是逃兵,在树林外徘徊,被我们抓住了。”
单雄信见这名逃兵最多十三四岁,身材稚嫩,还是少年,便摆摆手令道:“放开他!”
士兵们放开少年,单雄信蹲下问道:“你为什么不逃走,又回来了?”
少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我家在东郡,我的粮袋忘记拿了,回来.....想拿粮袋。”
单雄信叹了口气,取过两只粮袋搭在他肩头,“走吧!回家去照顾爹娘,再也别出来了。”
少年磕了三个头,起身飞奔而去,这时,一名士兵上前禀报:“将军,林外来了一名书生,说是齐王的使者,来见将军!”
张铉的使者到来在单雄信的意料之中,他点点头,请他来行军帐见我!”
单雄信回到行军帐,孙长乐上前低声道:“将军,外围探子传来消息,七万隋军出现我们北面十里外,树着张铉的王旗。”
“我知道!他们就在等我们的内讧。”
单雄信走进大帐,这一刻他的内心反而平静下来了,大不了一死而已,何惧之有?
不多时,一名身材魁梧的年轻文士被士兵带进营帐,躬身行一礼,“齐王帐下参军从事卢涵参见魏将军。”
单雄信坐下,目光凌厉地注视着他,“张铉让你来做什么?”
卢涵不满道:“齐王殿下让我来见单将军,对将军尚有尊重,将军为何要直呼齐王之名?”
单雄信歉然笑了笑,“我并不是有意不尊重他,实在是习惯了,好吧!齐王有什么事?”
“齐王殿下让我转告单将军,翟弘欲投奔李唐,被我们骑兵追上歼灭了,他们父子二人的人头已送到楚丘县,如果将军想看一看,我们可以送来。”
如果说翟弘是去汝南郡建根基的路上被杀,单雄信或许还有点惋惜,但既然知道翟弘已投降李唐,他对翟弘便没有兴趣了。
单雄信心念一转,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问道:“你们骑兵已回来了吗?”
卢涵点了点头,“此时应该正在追击郝孝德和陈智略,齐王布下了天罗地网,岂能容他们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