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炮火,还是有可能击中河面上的舰只的吧?”
“呃……陛下睿见!”黎峨将军说道,“不过——”
顿了顿,看了看勒伯夫将军,说道:“关于陆军炮火的威力,勒伯夫将军自然比我更有发言权。”
“回陛下,”勒伯夫将军说道,“陆军的可机动的火炮,最大口径者,亦未必及得上舰炮之最小口径者,威力、射程,二者都是不好比的,中国陆军的火炮,虽然有可能及于我军舰,可是,其火炮阵地,必然完全曝露在我舰炮有效射程之内——而且,一定是前半程!这种打法,对于陆军来说,亦与‘自杀式’无疑。”
顿了顿,“我的印象中,似乎还没有哪一次战役,能够依靠陆军的可机动的火炮,成功抗衡舰炮火力,阻止敌军登陆的。”
“这么说来,”拿破仑三世说道,“无路如何,中国人都是无法阻止我们在升龙登陆的喽?”
黎峨将军和勒伯夫将军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是的,陛下!”
这时,外交部长莱昂内尔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另外,升龙是越南的陪都,里头有越南的皇宫,嗯,这个,既然一出升龙城东门就是红河,而升龙城也没有多大,我想,我们的舰炮的炮弹,应该可以轻松的越过升龙的城墙,打进他的皇宫里去吧?”
黎峨将军再次点头,“是的!”
“陛下,”莱昂内尔转向拿破仑三世,“这场仗打过了,不论胜败,越南陪都的皇宫,怕是都不能再完好如初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拿破仑三世点了点头,“对于中国人来说,既投鼠忌器,这场仗,就更加的难打了。”
说到这儿,微微透了口气,“好,我们有足够的把握登陆升龙,不过,登陆之后呢?我们不能止步于升龙吧?”
“陛下,这是自然的!”勒伯夫将军抢先回答,“中国军队在越南的主力,部署在北圻,登陆升龙之后,我们的挑战,才算真正开始!”
这两句话听的黎峨将军大不舒服:“登陆升龙之后,我们的挑战,才算真正开始”?就是说,登陆升龙行动本身,不值一提喽?
这自然是“扬陆抑海”,不过,登陆升龙行动本身,“挑战”有限,大致也算事实,黎峨将军自己话里话外,直接间接,也都承认了这一点,因此,对于勒伯夫将军的话,纵然心中不快,也只好闷声不语了。
“当然,”勒伯夫将军继续说道,“‘登陆升龙’和‘攻克升龙’,不完全是一个概念,不过,虽然有城墙的保护,但升龙既没有基本的岸防能力,全城又都在我舰炮射程之内,在我水、陆夹攻之下,‘攻克升龙’,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微微一顿,“所以,陛下,抱歉,我要略略的修正一下我方才的说法——应该说,‘攻克升龙’之后,我们的挑战,才算真正开始。”
“好吧,”拿破仑三世说道,“我如果是中国军队的指挥官,也不会把一支陆军部队,摆在敌方舰炮的射程之内,白白的做靶子——”
顿了顿,“如此说来,我们将和中国军队进行野战——类似于一八六零年的八里桥之役喽?”
听到“八里桥之役”,除了黎峨将军,其他几位重臣,脸上都露出了淡淡的、会心的微笑。
勒伯夫将军却雅不愿将他的“挑战”等同于八里桥之役——那还算什么“挑战”?一点儿难度都没有,不就跟海军一样了?就算赢了,这份功劳,也是轻飘飘的!
想那八里桥之役的主将孟托班回国之后,皇帝陛下龙颜甚悦,封之为“八里桥伯爵”,还派他做了参议员;当皇帝陛下提议,再给“八里桥伯爵”年金五万法郎,以为懋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