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苏伊士运河,已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唉!”
“是啊!”关卓凡微笑着,语气里带着一点点的揶揄,“爵士下一次回国述职的时候,说不定就可以使用苏伊士航线了——再不必在苏伊士、开罗、亚历山大之间辗转,又火车、又轮船,倒腾来、倒腾去的麻烦了!”
阿礼国苦笑,“是啊,是啊!嘿嘿,嘿嘿!”
顿一顿,“形势比人强啊!既如此,为今之计,上上之策,自然是想方设法,使法国人不得专擅苏伊士运河之运营——”
“分一杯羹?”
“呃……是。”
“冒昧的问一句,”关卓凡说道,“这杯羹,怎么个分法儿,贵国可是已经胸有成竹了吗?”
“呃……不敢欺瞒殿下,”阿礼国神色尴尬,“所谓‘分一杯羹’,只是一个良好的愿望,到底如何措手,敝国尚无头绪。”
“嗯,既如此,我这儿,倒是有一点儿头绪。”
“啊?”阿礼国一怔,眼睛随即睁大了,“那……请殿下赐教!”
“爵士,你还记得,前年——即一八六六年,埃及政府‘仲裁借款’一事吗?”
“‘仲裁借款’?啊,记得,记得。”
所谓“仲裁”,是指拿破仑三世对埃及政府和“国际苏伊士运河海运公司”之间的“合同纠纷”做出的“仲裁”——根据“仲裁”结果,埃及收回部分运河权益,同时,给予“国际苏伊士运河海运公司”相应的“补偿”。
这个“补偿”,对于埃及政府来说,是一笔庞然钜数,埃及自个儿无论如何是拿不出这笔钱的,只好去借洋债,这就是所谓“仲裁借款”了。
埃及政府和“国际苏伊士运河海运公司”之间的“合同纠纷”,主要集中于三点:一,劳工法令;二,淡水渠;三,运河的“附属土地”。
运河动工之初,莱塞普斯和赛义德两个,对工程的进度,非常乐观,以为“竖起招兵旗,就有吃粮人”,何况,俺们字面上的用工条件,看上去很美呢:
公司在苏伊士地峡为劳工建立了村庄,每个村庄都修了清真寺,保证礼拜方便;工地上饮水充足;工资优厚,计件付给,每天约六到八个皮亚斯,多干多得;严禁欧洲工头虐待工人,等等、等等。
因此,为不影响埃及的农业生产,暂不执行劳工法令,强征劳工,而是采用自由招聘的用工制度。
可是,农业社会,农忙时分,不上点儿特别的手段,农民怎么可能自动跑到工地上来?
很快,现实就打了莱塞普斯和赛义德的脸:
开工那天,仅到位劳工一百人;第二年年底,整个苏伊士运河工地上,所有劳工拢在一起,也不过一千七百人。
这点子人手,相对于工程之钜,杯水车薪,塞牙缝儿都不够。
工程进展之缓慢,也就可以想见了。
原计划,苏伊士运河六年竣工,这样子搞法,莫说六年了,六十年也竣不了工!
莱塞普斯急了,除了本人直接向赛义德进言,要求埃及政府执行劳工法令外,还通过拿破仑三世,向赛义德施加压力。
法国政府致书赛义德:“您要想维护自己的声誉和财政地位,就须加快运河工程的进行,尽早让地中海水和尼罗河水流入提姆萨赫湖。”
赛义德自个儿也着急,若因未履行合同中关于劳工法令的条款,致使运河计划失败,则不但自己的股票和分红打水漂,别的股东,也会向他索赔的。
于是,埃及政府下令,自一八六一年八月起,正式执行劳工法令,强征劳工。
当月便征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