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孤城。
期间,肃州城内回匪,数度开城来攻,皆为官军所拒。白彦虎自塔儿湾出兵呼应,但无论如何,过不了毛目城这一关,几次都是在毛目城下缠斗之时,被官军的骑兵抄了后路,损失惨重。
肃州、塔儿湾,咫尺天涯,却始终可望不可即。
官军终于完成了对肃州的合围,调集大炮,开始对城内进行不间断的炮击,并仿进攻金积堡例,筑起了和城墙等高的炮台,整个肃州城,都进入了拿破仑炮的射界。
看着肃州城的土墙,一点点在炮火中坍塌,白彦虎情知大势已去,留在肃州,不但不能再有任何作为,官军攻下肃州,转头进攻塔儿湾,自己手下这两千陕回残部,必定全军覆没,绝无侥幸之理。
于是白天先布疑阵,晚上悄悄衔枚出堡,在肃州方向震天的喊杀声中,经文殊山,间道嘉峪关,由敦煌奔哈密。
官军倒没有想到白彦虎说走就走,待发觉塔儿湾已成空堡的时候,白彦虎已经出关了。此时若是急追,未必就追不上,可是一定会影响肃州这边的兵力布置,只索罢了。
肃州城内回匪,十分顽强,冒着连天炮火,城墙随坍随垒,但垒砌的速度,毕竟赶不上坍塌的速度,形势愈来愈是不妙。
马文禄无奈,派人诣官军大营“求抚”,表示愿意“从戎出塞以赎罪”。
这个话,未必是缓兵之计,诸将有的认为可以接受,有的认为回匪军心已乱,士气已竭,如果不受降,就该发动总攻,一举拿下肃州城。
展东禄说,肃州是关陇回匪的最后一个堡垒,就算马文禄真心请降,可如若接受了他的条件,放其出关,则靖定关陇的大功勋,似乎不大好算做……“全功”?肃州回匪已成砧上鱼肉,吞下肚子,早两天、晚两天的事儿,在此紧要关头,何必另生枝节?
再者,肃州回匪,“军心已乱”大约是事实,“士气已竭”则未必,此时大举仰攻,我军损伤必大。这个,攻打金积堡的时候,洪乐堡一役,可谓前车之鉴。
轩军攻破洪乐堡之时,堡内回匪在堡内各处点起火来,然后纷纷手刃自己的眷属,再解衣赤膊,狂吼大叫,冲向官军。未死在亲人刀下的老弱妇孺,许多人宁肯投水蹈火,也不投降。整个洪乐堡,几乎死无孑类。
战后,洪乐堡断瓦残垣,一片焦土。
轩军在洪乐堡一役中的伤亡,大都发生在攻入洪乐堡之后,而且,超过了入甘之后、洪乐堡一役之前伤亡的总和。
展东禄说,因此,标下的看法,是继续轰他娘的!反正,这许多炮弹,留着也不能下崽儿啊。
左宗棠哈哈大笑,说,好,好,克庵,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回绝了马文禄的“求抚”的要求,继续猛轰肃州,日夜不停。
不过数日,开始有回民自行出城投降,初初的时候,一天几十人,后来一天下来,数以百计了,且都不是一个建制里边儿的。
左宗棠等判断,肃州回匪真正“士气已竭”了。
官军乃大举攻城,陶茂林部首先登城,由东北城墙缺口抢登城头“扎卡”,断绝城内回匪往来。接着,展东禄部攻破南门,同陶茂林部合力,将回匪向城西北方向压去。
马文禄反攻无果,晓得大限已至,打开肃州城西门,亲诣左宗棠中军大营“乞降”,这一次,是“无条件投降”了。
肃州回匪城破投降,和金积堡马化龙的投降,性质不同,肃州又是陕甘回乱的最后一役,因此,对于降人的处置,左宗棠就没有了金积堡时的那些顾虑。
回匪交出器械之后,分羁各营,第二日,马文禄以下,土回、客回,一切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