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之世’——”宝鋆说道,“宣宗成皇帝还只一味盯着‘仁’、‘孝’,嘿!——嗯,自然,‘仁’、‘孝’是没有错的,可是,谁在唱戏,谁是正经的‘仁’、‘孝’,都看不出来,这个眼神儿……唉!”
恭王在心底,也无声的、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圣祖仁皇帝就不同了!”宝鋆说道,“他虽然倦政,可如何矫正时弊,如何扭转乾坤,如何继往开来,心里面是‘门儿清’的——只是自己既狠不下心、也没有精神头儿去做这个事儿了,只好留待后人。”
顿了顿,“这个‘后人’里边,到底谁才能够‘矫正时弊、扭转乾坤、继往开来’?其实,圣祖仁皇帝一样是‘门儿清’的!”
说到这儿,加重了语气:“所以,我断定,若他和宣宗易位而处,必定会立你为储!庶几不负祖宗,不负天下!”
不负祖宗,不负天下。
恭王觉得,自己的血,开始滚沸。
“六爷,”宝鋆缓缓说道,“我再大着胆子,说一句犯忌的话,宣宗成皇帝立皇四子为储君,其实是……违背祖制的。”
宝鋆今天晚上说的话,够得上“犯忌”的,多了去了,不过,“违背祖制”四字,还是叫恭王心头再次一震。
但是,恭王没有任何惊愕和指责的表示,反而问道:“怎么说?”
心里想,你指的是“杨梅”这个事儿吗?文宗是否罹患“杨梅”,尚在未定之数,即便是真的,宣宗也不可能知道——知道了的话,是绝不可能立文宗为储的。不知者不罪,似乎,不能因此指责宣宗在立储一事上“违背祖制”吧!
宝鋆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先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指‘杨梅‘这个事儿,宣宗成皇帝,不可能知道‘杨梅’的事儿。”
那是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