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行‘二次长州征伐’故事,岂非……呃,就要两线作战?这,恐怕——”
打住。
“这个嘛……”
关卓凡的眉头皱了起来,手指轻轻的敲着几面,显得颇为踌躇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说道,“爵士,你说的对!现阶段,中国确实没有两线作战的能力!”
顿一顿,长长叹了口气,“可是,日本,我决不能弃之不顾!这——可真正是为难了!”
话说到这儿,辅政王殿下大晚上的把自己叫了过来,所为何来,阿礼国心中大致已有点儿谱了,不过,有些话,只能由求人的说,不能由被人求的说呀。
可是,也不能沉默以对。
说点儿啥好涅?
“或许,”阿礼国试探着说道,“即便——呃,殿下,我说的是‘即便’,纯粹是一个假设——即便萨摩取日本现政府而代之,我想,新政府也不会不尊重前政府同各国签署的协议、条约,更不敢不尊重殿下……呃,方才述及的‘非常特殊的利益’吧?”
你娘的!这说的是什么片汤儿话?
关卓凡眉头一挑,神态马上有些不一样了,他斜睨了阿礼国一眼,“格格”一笑,“爵士,您可真是心胸广阔!我佩服的很!可是,我这个人,心比较窄,胆子更加的小!可不敢把宝押在敌人发善心上头!”
阿礼国不由大为尴尬。
事实上,方才的一番话,并非“片儿汤话”,而是一个小小的试探——试探一下,如果萨摩真的取幕府而代之,中国是否有接受的可能?
因为,英国和萨摩藩的关系,确实是好;而且,英国是真心以为,相较于幕府的德川氏,萨摩藩的岛津氏,更适合做日本的统治者。
英国和萨摩藩的关系,是那种“不打不相识”的好、“惺惺相惜”的好。
这场架,就是前文提到过的萨英战争,即“鹿儿岛炮击事件”,其关节点,在双方人员战损比:
萨摩藩死伤十七人;英国死伤六十三人。
是滴,您没有看错,萨摩藩的死伤,非但只有区区十七人,而且不足英国的三分之一。
而且,英国的战损名单中,还包括了舰长、副舰长级别的人物。
靠,这场仗,到底是咋打的?
战后,英国人自我检讨:
第一,开战之时,暴风雨来临,舰只摇晃严重,火炮命中率因之大幅度降低。
第二,英国舰队停泊的地方,恰恰好是萨摩军日常演训的地方,人家熟门熟路,闭着眼睛也不会打空。
当然,这些未必不是原因,但绝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两个字——轻敌。
萨英战争是一八六三的事情,彼时,英国挟一鸦、二鸦之余威,以为天朝上国的中国,都被俺打得落花流水,小小一个日本,又岂在话下?更何况,萨摩藩又不过是日本的一小丢丢而已!
几炮轰了过去,日本人就该竖白旗了,说不定,不必正经开战,只要摆开架势,日本人就得屈服了!
万没有想到,是役,萨摩藩不仅战意坚决,准备充分,先发制人,打了英国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萨摩的大炮虽然较英国落后,但炮手的训练水平却相当的高,最大限度的发挥了武器的效能,而英国人手忙脚乱,先进武器的效能,大打折扣。
对了,是役开炮重伤英舰的炮手之中,有一个叫大山岩的,在原时空,后来成为日军的第一位元帅;而为大山岩搬运炮弹的助手中,有一个叫做山本权兵卫,还有一个叫做东乡平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