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的部队,而要攻击其分兵在外的将领。
原因:拿破仑一世是不世出的军事天才,他亲自指挥的部队,战力太强,不好硬碰;而他喜欢抓权,常常越级指挥,其分兵在外的将领,大都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这一招仿佛中国楚汉相争之时韩信的策略:叫刘邦独承项羽之重,自己则可劲儿的剪除项羽的羽翼。
反法联盟依计而行,果然奏效,拿破仑一世疲于奔命,甚至一天累死了五匹马,而法军则一连吃了好几个败仗。
总之,贝尔纳多特和莫罗这对难兄难弟,很叫拿破仑一世吃了些苦头。
言归正传。
博罗内拿牙齿碾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挤出一句话来,“这个……贝尔纳多特和莫罗的情形,十分复杂,不同于当下,不可类比……”
钱鼎铭称呼贝尔纳多特为“卡尔十四世”,称呼莫罗则加上了“将军”,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层面的尊重;博罗内却对贝尔纳多特直呼其名,亦不以“将军”加于“莫罗”之前,对二人毫无敬意,证明:虽已时过境迁,法兰西第一帝国之后,政权已屡次更迭,但他依旧视此二人为法兰西之叛徒。
钱鼎铭轻轻一声冷笑,“现在就下‘不同’的论断,未免太早些了吧!——卡、莫叛国投敌,挟洋自重,若‘南堂’案凶犯也有里通外国之情事,二者岂非就‘同’了?”
微微一顿,“当然,‘不同’还是有的,法兰西于卡、莫,无可如何;可是,‘南堂’案凶犯就有心‘挟洋自重’,也绝不能逃脱中国政府之制裁!”
博罗内的嘴角,痉挛般的抽动了两下,脸上隐约罩上了一层黑气,“尚书阁下这话奇了!凶犯口口声声,对于‘洋鬼子’,是‘见一个、杀一个’,并以受害者鲜血大书‘扶清灭洋、杀尽洋夷’——既如此,何来‘里通外国’?”
“‘扶清’?”钱鼎铭冷笑,“有这么‘扶’的吗?这不扶倒了吗?凶犯所为,是在‘倒清’!——非常明显,凶犯未必真正憎恶泰西人,其攻击‘南堂’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破坏中国和各国之友好关系,其真正的攻击目标,其实是中国政府!”
微微一顿,“中国政府才是本案的最大受害者!‘南堂’只是不幸而成为凶犯攻击中国政府的牺牲罢了!——在我看来,这是十分明显的事情,可是,贵使却一头扎进凶犯之彀中而不可自拔,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尚书阁下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博罗内冷笑,“我不能不表示佩服!”
顿一顿,“可是,你自己刚刚说过什么‘目下浮出水面者,不过一点蛛丝马迹’,‘依据这一点蛛丝马迹,便遽下定论,非但不能探骊得珠,还极可能误入歧途’——怎么,言犹在耳,尚书阁下就急着‘遽下’什么‘倒清’、‘中国政府为本案最大受害者’的‘定论’了?”
“好吧,”钱鼎铭摊了摊手,“咱们谁都不要‘遽下定论’,耐心等待案情水落石出吧!”
“请问尚书阁下,”博罗内紧盯着钱鼎铭,“此案何时可以‘水落石出’?我是说,能不能给个结案的准日子?”
“中国政府自然——也正在全力以赴!”钱鼎铭说道,“不过,这种事情,如何可以限定具体日期?”
博罗内咄咄逼人,“怎么不行?难道遥遥无期?叫真像永远石沉大海?”
微微一顿,“以十日为期如何?”
钱鼎铭斜睨了博罗内一眼,“格格”一笑,“贵使这个‘十日’,算是‘最后通牒’吗?若贵使真想下什么‘最后通牒’,还是等贵我两国打完这一仗再说吧!——不然,就算下了‘最后通牒’,也不好使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