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居伊两个,对莫雷尔、艾尔明加两个的“曲责”,自然是大不服气的——娘的!你们第一师打输了,却把锅甩到我们的头上?
可是,不服气归不服气,却不能硬怼回去,倒不是因为莫雷尔的军衔比他们两个高——康斯坦丁是司令部的人,不必说了;居伊的混合骑兵团直属军部,不归莫雷尔管,谁怕谁啊?
不过,康斯坦丁、居伊都明白——尤其是康斯坦丁——莫雷尔“放大”扶朗敌军兵力数目以及北宁敌军总兵力数目,是符合“远东第一军”的“整体利益”的,也是军长大人“乐见其成”的,自己若梗着脖子回怼,接下来的“进止”,以及如何对上头汇报“得失”,就都很尴尬了,这个……殊为不智。
还有,康、居两个,对我法兰西帝国的精锐之师,何以在如斯有利之情形下,死活拿不下城头山阵地,也是颇为疑惑的——就是说,他们自个儿,也不敢百分百排除莫、艾提出的那种可能性。
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乖乖的任由人家抹自己一脑门子锅底灰呀!
凭什么嘛!
现在,军长大人如是说,则莫、艾一方的猜测是“对”的,而康、居一方也没有错——都对!康、居一方,既不存在什么情报失误的问题,就不必承担相关的责任了,这个……皆大欢喜!
高!实在是高!
“关于中国军队的数量的问题,”阿尔诺将军目视诸将,“还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
“不同”二字绝妙,若有人真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就是“不同”于军长大人,“不同”于“主流意见”了。
事实上,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有“不同的看法”的,不过,无人应声,包括最讨厌莫雷尔的热雷米。
如前所述,在座的每一位,心里头都明白,“放大”扶朗敌军兵力数目以及北宁敌军总兵力数目,是符合“远东第一军”的“整体利益”的——不管谁看谁如何的不对眼儿,毕竟,眼下的现实是,大伙儿都在一条船上,都是一根儿线上的蚂蚱。
阿尔诺点了点头,“好吧,来讨论一下接下来……”
突然间想起来什么,打住自己的话头,看向莫雷尔,“哦,对了,将军,你方才说过‘首先’——”
顿一顿,用带一点玩笑的口吻说道,“那么,还有‘其次’吗?”
“是的!”莫雷尔很认真的说道,“其次——北宁一役,中国军队,这个……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嗯,我们给予了北宁的中国军队以最沉重的打击!确保了接下来——嗯,接下来,我军进攻山西的时候,北宁的中国军队,无法、无力对山西提供任何有效的支援!”
顿一顿,“就是说,经过北宁战役,中国人吹嘘的山西、北宁之间的所谓的‘犄角之势’,被我军彻底打破了!——如是,我军山西战役之胜利,便得到了最坚实的保证!”
我操,您这张嘴,真能把死人说活了!……
阿尔诺:“接下来……打山西?”
莫雷尔:“那是自然!”
“什么时候?”
“立即!”
“立即?”阿尔诺皱起了眉头,“太快了吧?我军……总要休整一番的。”
莫雷尔改口,“我是说……尽快!”
顿一顿,加重了语气,“将军,我认为,进攻山西的作战计划,北宁战役的总结报告,二者必须同时呈递巴黎——不能分先后!”
阿尔诺心中一动:这话说的在理啊!
“进攻山西的作战计划”,可以大大冲淡“上头”对“北宁战役的总结报告”的负面印象——在“上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