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风色,首鼠两端’,”郭嵩焘说道,“王爷形容入妙!就拿阮朝来说,貌似恭顺,可如果不是‘观望风色,首鼠两端’,何以整整一十六年,不遣使入贡?还不是要看一看形势,看看洪杨之流,到底能不能颠倒乾坤?”
文祥点头说道,“筠翁,你这也是诛心之论!”
“还有,”钱鼎铭说道,“维卿,这个阮朝,‘越南’之外,是不是还有一个国号,叫做‘大南’的?”
“是!”唐景崧说道,“只凭这一条,阮朝就坐实了王爷的‘观望风色,首鼠两端’的八字的评了!”
顿了一顿,“这是明命王弄出来的花样。嘉隆王向天朝请封的时候,请求定国号为‘南越’。仁宗睿皇帝不许,将‘南越’掉了个个儿,赐国号‘越南’。‘越南’也算佳号,不过,阮主所求未餍,对于这个国号,其实是不满意的。”
“嘉隆王还好,隐忍未发;明命王继位之后,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虽不敢明着废除‘越南’的国号,却另行整了一个‘大南’的国号出来。对天朝,越南还是自称‘越南’,可是,关起门来,政府文诰上头,就是‘大南’或‘大越南’了。”
“‘南越’当然不能许他!”关卓凡说道,“嘉隆王虽然嘴上说,‘南’为‘安南’之南,越为‘越裳’之‘越’,低调谦卑的很,可是,心里想的,只怕是秦汉之交,赵氏的南越!”
“越裳”,不是“越南的衣裳”,而是最古老的一支越族,越南人奉之为自己的先祖。
“赵氏南越,”关卓凡说道,“除今天越南的中圻、北圻之外,还掩有两广大部、福建一部,真许了他‘南越”的国号,有朝一日,怕他不会拿着‘南越’二字,来向咱们‘申明故疆’,将两广、福建都划了给他?”
众人齐声说道:“王爷睿见!”
“总之,”关卓凡说道,“清清楚楚了,越南这个‘藩服’,从来没真正的‘服’过,拿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养不熟’!”
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所以,对于越南,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养’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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