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皇帝说道:“我把事情搞颠倒了——‘收拢人心’嘛!”
顿了顿,“哎,一家子都加官进爵,真好!就是容妃一个人离开家乡,怪孤——”
“单”字没出口,便晓得不妥了,如是说,岂非指高宗离人骨肉?
“孤”字已经吞不回去,皇帝的脸,不由的红了。
“倒不会孤单,”关卓凡说道,“进京的,不止容妃一人,额色尹、图尔都,是一块儿过来的——而且,就此留在了北京,没有回新疆去。”
“哦?”
皇帝大出意外。
“除了加官进爵,”关卓凡说道,“高宗纯皇帝给了额色尹、图尔都叔侄许多的赏赐,包括宅邸;还给他们抬了旗——抬进了蒙古正白旗。后来,高宗纯皇帝谕令喀什噶尔办事大臣,将额色尹、图尔都的家眷、奴仆,都送到北京来,容妃这一支,就此留在了北京,过起了日子。”
“哎哟,这份恩典可就大了!”皇帝感叹着说道,“这一来,骨肉团圆,天理、人情,都照应到了!高宗纯皇帝真正是圣明!”
事实上,高宗将这一支和卓氏迁入北京,真正的目的,绝不是为了叫容妃“骨肉团圆”,也不仅仅是为了酬额色尹、图尔都等人助剿之功。
不过,这一层,关卓凡并不点破,微笑着说道:“那是!”
“乾隆朝到现在,已经好几代了,”皇帝好奇的问道,“他们这一支,眼下都在做些什么呢?”
这是一个好问题,因为俺也不晓得。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叫人查一查,再说你听吧!”
“好!”
顿了顿,皇帝叹了口气,“可惜,热娜古丽没有亲人了,不然——”
话没说完,皇帝就发觉,自己又说错话了:就算热娜古丽还有亲人,也不能比照容妃之例办理,热娜古丽的亲人,娘家也好、夫家也好,统统都是“叛逆”。
连忙改口说道,“新疆那边儿,什么时候把她送过来了呀?”
“怎么也得过了年再说了,”关卓凡说道,“这不是什么急事儿,皇上也不必太放在心上,等人到了再说吧!”
顿了顿,歉然说道,“光顾着说话了,都没怎么吃东西,我是已经吃过的了,皇上可还没有,赶紧进膳吧!”
笑了笑,“要不圣人怎么说‘食不言’呢?还真是有道理!”
“我倒不饿。”皇帝还是要说话,“哎,传过了膳,我想过永和宫看一眼,合不合适呢?”
平日里,传过晚膳,宫门就该下钥了,乾清宫今天的晚膳传的迟,此时此刻,除了乾清宫,别的宫门,都已经下钥了,一般情况下,宫门下钥之后,各宫之间,就不来往了,何况永和宫现在并没有人居住。
但关卓凡答的很干脆,“有什么不合适?穿过了膳,本来就走一走的,遛弯儿消食儿嘛!这样吧,我陪你,你小时候住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我也很想看一看呢!”
“好啊!”皇帝笑吟吟的,“我替你做‘导游’!”
“这是你第二回替我做导游了,”关卓凡笑道,“上一回是游御花园——哎,如果没有皇帝老婆大人牵着,叫我一个人逛,我非迷路不可!”
皇帝笑靥如花,抬起一只筷子,在丈夫的手上,轻轻一拍,“就是!”
夫妻俩说笑了两句,关卓凡说道:“我晓得你的意思,过两天,丽贵太妃——嗯,到时候就是慈丽皇太后了——就要搬回永和宫来了,也不晓得下头的人收拾、布置的周不周到?看一眼,放心些。”
顿了顿,“这是你的孝心,宫门下钥,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