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望无垠的冰川上,前后两道光影迅速飞驰。
一些兽王见外人闯入领地,登时大怒而来,准备制止对方。可是,奔了过来,也只能看到对方背影,连来者是谁都未看清楚。于是,兽王又悻悻然而回。
后面那道光影,明显是个人类,可前面那道光影,化作一条细线,却显得十分奇特。
来到近处,方能看出,被追击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道卷轴。
那卷首形态古朴,饱经风霜,赫然便是肖逸曾经见过的伯阳画卷。
一人一物,一追一逃,眨眼便是百里之距。
那画卷想要摆脱追击,极速而行,可无论如何施计,至多甩开对方数里距离,可不消片刻,对方就又追了上来。而那人想要追上卷轴,拼尽全力,也总是无法靠近到对方一里之内。于是,两者成了僵持状态。
终于,那卷首上显出一个老者身影,正是玄悟真人无疑。他立在画卷上,仪态从容,道貌岸然,丝毫不受两侧灵风的影响,看上去,倒有几分仙家的风范。
玄悟真人说道:“宫主,你已经追了贫道十天十夜,何时才能罢休?”
天下可被称为宫主之人,只有那稷下学宫的宫主。只见其一身白衣,尊贵典雅,即使在极速飞驰之中,依旧潇洒自在,仪态万千。
那宫主微微一笑,道:“真人既知我追的辛苦,何不停下来,将画卷交于本宫?”
玄悟真人摇头道:“宫主虽然是天下大造化之人,但是伯阳画卷只寻有缘人。宫主并非有缘人,还请宫主退去吧。”
宫主笑道:“本宫尚未到力穷之时,你怎知本宫不是有缘人?”
玄悟真人道:“伯阳画卷具有灵性,宫主若是有缘人,不必要追这么久。”
宫主却道:“真人此言差矣。本宫能够见到此卷,便说明本宫与其有缘。或许,画卷是考验本宫的毅力,只要本宫锲而不舍,就能得到画卷的认主呢?”
玄悟真人一时无言,顿了顿,道:“天下祸事将起,宫主作为百家之主,德高望重,理当去做有用之事。既知无缘,为何要将时间浪费在此呢?”
那宫主道:“天下之事,因缘际会,皆有缘法。本宫见画卷,即是缘;追画卷,也是缘。即便本宫得不到画卷,但是能看着画卷落到有缘人手中,也是一种缘法。或许,本宫之随缘,正好加剧了那有缘人的缘法,那么,本宫岂不是为天下做了一件大事?”
玄悟真人听其句句禅机,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身影一晃,又回到了伯阳画府中。
那宫主微微一笑,仍旧紧跟着伯阳画卷,但神情自然,一丝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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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座冰山脚下,二人临空而立。
这边地域虽有妖兽看护,但是众妖兽见了两人的气势之后,只是远远观望,并不敢过来打扰。
其中一人正是因星相变化,而从扬州赶来冰刹海的阴阳教教主邹旬,他说道:“本以为道家退居天脉山,已经不再理会九州之事。没想到能在此处巧遇长阳真人,看来真人还是古道热肠,不放心九州运势啊。”
另一人正是道家崇真教掌教长阳真人。长阳真人道:“天下事,当天下来管。贫道不才,只能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邹旬道:“真人过谦了。兹事体大,本教来时正感觉孤立无援,但见真人能够赶来,本教着实欣慰不已。”
长阳真人摇了摇头,问道:“邹教主来的早些,不知有何发现?”
邹旬见问,不禁蹙起了眉头,看着皴裂如老树皮的冰面,道:“从此处迹象来看,只怕不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