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以屈彩凤的见多识广,碰到天狼现在所中的厉害剧毒,仍然是为之颜色一变,她探手入怀,掏出了几瓶用皮革装着的小药囊,这是为防打斗时瓷瓶破裂,而特制的皮瓶,屈彩凤从中间倒出了青色,黄色,蓝色不等的三色粉末,放在掌心 ,眼中碧芒一闪,素掌贴着天狼胸前的伤口,催动内力,三色粉末立时被内力所催动,开始迅速地渗入天狼的体内。
天狼的胸口伤处的黑血仍然是止不住的流,这回比上次更惨,由于运功过度,内力大损,他自身的功力已经无法压制住体内的毒素,而且这次剧毒已经走遍他的全身,就这一会儿功夫,连他的手脚也变得发青,嘴唇已呈深紫色,七窍之中都隐隐有黑血渗出。
屈彩凤也没有想到这毒竟然如此厉害,秀眉一皱,又从怀中掏出了两包药丸,喂天狼服下,可即使经过这种外敷内服,天狼看起来仍然没有什么起色,只是七窍中的黑血暂时止住,而胸前伤口处流出的血液仍然没有半点见红的迹象,反而从刚才的黑血变得带了些绿芒,昭示着此刻他体内的尸毒也开始发作。
屈彩凤倒吸一口冷气,暗道:好厉害的毒,实乃平生未见!但这会儿天狼双目紧闭,人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根本无法自行运功压制毒素的发作。
屈彩凤咬了咬牙,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玉腕上割开了一道口子,内力一催,鲜红的血液顿时汨汨地流了出来,她把天狼的身子扶坐起来,躺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右腕凑上了天狼的嘴,血液开始灌进天狼的嘴里。
屈彩凤从小接触多种毒药,在巫山练功时也曾经多次被毒虫蛇蝎所伤过,功成之后行走江湖更是中过许多淬毒暗器,无数次从毒发身亡的边缘挺了过来,血液中早就带有各种各样的毒素和解毒药,自身也近百毒不侵之体,如果是常人接触到了她的血液,没准会中了剧毒,可是现在对于已经重度中毒的天狼来说,这血无异于救命的琼浆玉液。
屈彩凤感觉自己的内力随着血液开始迅速地流入天狼的体内,而已经无意识的天狼张着嘴,就象婴儿一样贪婪地吸吮着,他的嘴唇从刚才的深黑深紫色变得渐渐地淡了,而脸色也从那种可怕的青黑变得稍微有些血色,显然是这血起了效果。
屈彩凤终于可以仔细地端详起自己怀里的这个男人,高高的鼻梁,墨染般的浓眉,棱角分明的脸形,还有唇上和颌下那充满了野性和男人味道的细细胡碴,虽然和徐林宗那种翩翩公子般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可是这个男人,绝对称得上是英俊帅气,配合上他那种凛然的正气,别有一番滋味。
屈彩凤看着天狼的脸出了神,几次与这个男人的恩怨情仇,让自己和她有了亲密的身体接触,不知不觉地,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天狼的一席之地,就象当年自己爱上徐林宗,最早也是因为被金不换追杀时二人一起坠入水里,肌肤相亲,她忽然醒悟了过来,自己这样自视极高,视天下男人于无物的女中豪杰,要想征服自己,除非跟自己有过这种亲密的接触,才是爱产生的开始。
屈彩凤看着天狼,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个男人对自己小师妹的深情让人感动,就象自己对徐林宗的感情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他和沐兰湘之间,就跟自己和徐林宗一样,再无可能,他有可能移情别恋吗?他很清楚自己和徐林宗的关系,更是知道自己已非完璧之身,他还会爱上自己吗?屈彩凤的心情随着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上下起伏,而脸色也是一变再变。
突然间,昏迷中的天狼喃喃地说道:“小师妹,不要走。”这句话对屈彩凤无异于晴天霹雳,在这种无意识的情况下,一个人说的话才是最真实的想法,原来李沧行到现在,心里还是只有沐兰湘一个人,跟他有过感情经历的女人,象林瑶仙这样的,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