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严世藩一眼,对汪直说道: “为了防止某些人中伤影响我们两家的合作,胡总督特地作出了这些让步,象宋朝招安梁山好汉那样的方式是不可行的,胡总督也知道汪船主需要时间来做兄弟们的工作,而大家思想上的转弯也是要慢慢来,可是招安之事是底线,没的商量,所以可以划出一段过渡时期,快则一年半载,多则数年,在这段时间内胡总督可以以官方身份跟你们私下贸易,提供你们所需的丝绸与茶叶,让你们能顺利跟南洋的佛郎机人进行贸易,以此养活手下的兄弟们,至于以后,你们成了官军,有了合法身份,兄弟们是去是留,都由汪船主说了算,只要不占朝廷的军饷支出,有多少人都不成问题.”
严世藩一看形势不妙,连忙开口道: “天狼,不要在这里乱许空头支票,朝廷怎么可能允许东南一带有十几万人的私人武装存在?你这是想谋反吗?”
天狼冷笑道: “小阁老,你好健忘啊,那两广一带的土司私人武装,也就是我们称之为狼土兵的,不也是世代相传,数量多达十余万吗,这回胡总督还特地从广西调来两万狼土兵呢,一应军饷都是由朝廷支出,谁说这种效忠朝廷的私人武装就不能存在了?”
严世藩给说得目瞪口呆,眼珠子一转,强辩道: “那广西的狼土兵是先帝时期就留下来的问题了,跟这里的情况不一样.”
天狼马上反驳道: “先帝能招安广西的狼土兵,让当地土司们拥兵数万,当今皇上英才睿智,汪船主又是雄才大略,一心想为国效力,又怎么不能给汪船主这个机会了?小阁老,你一边口口声声说自己权倾天下,一边又说自己跟汪船主是多好的朋友,怎么连这点小忙都帮不上?”
严世藩咬了咬牙: “这十几万人消耗巨大,朝廷现在税钱收得越来越困难,各方面开支又大,哪有钱养活?”
天狼哈哈一笑: “胡总督坐镇东南,掌握浙直两省的一切军权,财权,人事权,跟汪船主暗中开禁通商,足可以养活这十几万兄弟,刚才小阁老不是说了吗,就是你小阁老靠着你在浙直两省的亲信手下,加上一些江湖人士,做做见不得光的走私生意就能让汪船主赚到足够的钱,更不用说手握浙直两省税赋的胡总督了.”
严世藩的头上青筋直跳,再也顾不得什么,叫了起来: “天狼,你好大的胆子,浙直两省的税赋是要上交国库的,你和胡宗宪竟然敢动这钱?”
天狼的眼中寒光一闪,毫不退缩地迎着严世藩,厉声喝道: “严世藩,你自己祸国殃民,就不要妨碍忠心为国的胡总督,如果和汪船主形成和议了,那每年在东南各省投入的巨额军费就可以省出来,还可以打通海上商路,光此一项就能每年为朝廷增加上千万两银子的收入,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你严氏一党的,国家是所有人的国家,不是给你严氏一党搜刮民脂民膏的工具.”
严世藩给天狼的严厉语气和凛然正气压得开不了口,恨得牙痒痒,却找不出一句可以反击的话.
汪直点了点头,说道: “好了,二位远来都是客,就当给我汪某人一个面子,不要再吵来吵去了,你们都是朝廷命官,在我这样一个盗匪贼寇的面前这样互相攻击,只怕传出去也不太好听吧.”
严世藩恨恨地“哼”了一声,对汪直说道: “汪船主,我看今天我的事情也差不多办完了,该说的都说了,该提醒的也都提醒了,不过看起来汪船主却没有放在心上,还是要跟这天狼商谈和议,那既然如此,我继续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告辞了!”
汪直连忙说道: “小阁老,请不要赌气嘛,事情还没有决定,就算接下来和天狼商谈和议细节,有不少事情也需要请教你的,再说了,我们的生意还可以继续商量嘛 ,就算和朝廷开禁通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