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湘的神色变得落寞,叹了口气:“徐师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天狼刀法我见屈彩凤使过,是刀法,而大师兄那年是空手打死向天行的,怎么也不可能是刀,再说了,如果他真的是大师兄,又怎么可能不与我相认?他的身形相貌和大师兄完全不一样,就连,就连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样。”
徐林宗也跟着叹了口气:“要是他这时候在武当该多好,我宁可把这掌门之位让给大师兄,也省得你我这样一直下去。”
沐兰湘的眼中泪光闪闪:“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当年在那小树林中惹了他生气,他是,他是真的不要我了。”
徐林宗伸出了手,轻轻地搭在沐兰湘的肩头,沐兰湘想到以前和李沧行的种种恩爱与误会,一时情难自已,忍不住放声大哭,直接钻进了徐林宗的胸膛,徐林宗也是想到了就在这里与屈彩凤美好的往事,黯然神伤,不自觉地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师妹,两个身影就在这漫天的飞雪中紧紧地搂在了一起。
一声不大的响声突然从十余丈外的雪堆里传出,以徐沐二人的绝顶武功,瞬间就作出了反应,两人的身形刹那间分开,神剑脱鞘而出,从空中飞到了二人的手中,摆开了两仪剑法的起手式,而徐林宗则沉声喝道:“哪路的朋友,何不现身一见?”
一个白色的身影渐渐地从雪地里站了起来,只不过他脸上蒙的却是黑布,浓浓的眉毛上已经沾满了雪花,而一双虎目之中,却尽是难以言说的神色。
此人正是天狼,出洞之后他便把黑色的衣行衣反穿,里面正好是白色,与外面这片茫茫的雪地浑然一色,他刚才仔细地检查了徐林宗和沐兰湘的周围,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本想听听他们的对话,可这会儿正是北风怒吼,隔了三十余丈远的雪地里什么也听不清楚,可是当他看到沐兰湘被徐林宗揽入怀中时,不可遏制地激动了起来,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让徐林宗和沐兰湘一下子发现。
天狼暗骂该死,明知二人已经是夫妻了,这种程度的接触还让自己乱了心神,他装着镇定自若地站起了身,拉下了蒙面黑布,里面则是在路上套好的那副南京城外遇到沐兰湘时的白面微须面皮,沉声道:“徐掌门,久仰。在下天狼,有事商量。”
沐兰湘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收起了剑:“天狼,你果然出现了。”她转头对着徐林宗说道:“师兄,这就是我说过的天狼。”
徐林宗的剑却是一直举着没有放下,沉声道:“阁下在此时现身,还偷听我夫妻二人的谈话,是何用意?”
天狼的眼神尽管一直刻意地避免与沐兰湘接触,可是他一直无法控制自己看向小师妹,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唇,她的发,是那么地熟悉,她身上散发的那阵淡淡的兰花清香,即使在这雪地之中隔了十余丈,仍然对天狼来说清晰可闻,一如十年之前那个成天缠着自己练武,撒娇的青涩少女,现在却成为人妇,如何不让天狼心中起了一阵阵地涟漪,又黯然神伤?
天狼知道只要沐兰湘在,自己就无法静下心来与徐林宗谈正事,而这次关系关巫山派屈彩凤以下数万人的生死存亡,来不得半点大意。他狠了狠心,说道:“沐女侠,在下有要事与徐大侠商量,不知道是否能行个方便?”
沐兰湘似乎并不想离开徐林宗,准确地说她并不想离开天狼,扭头看向了徐林宗,徐林宗不用看就能明白师妹的心意,沉声道:“天狼,我师妹不是外人,你跟我说的事情,她完全可以知道,而且她是我武当的妙法长老,重大的决定我也需要征求她的同意,你有什么事就当着我夫妻的面说吧。”
天狼冷冷地说道:“徐大侠,请问上回令尊来武当强令你这次出兵攻打巫山派的时候,沐女侠也在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