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之后,冲天的尘土开始缓缓落下,想象中的残肢碎体没有出现,那个瘦高的黑衣人手中的两道锯齿日月轮上,毫发无损,他的身形被击退出十丈开外,可是仍然笔直地站在原地,眼中仍然是冷冷的寒芒闪闪,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斩龙刀和雪花镔铁刀飞回了天狼和屈彩凤的手中,可二人却几乎浑然未觉,全都睁大了眼睛,无坚不摧的两仪修罗杀竟然被此人轻松地化解,让二人现在都觉得自己置身于大梦之中。
那个黑衣蒙面老者的身后突然亮起了大批的火把,严世藩脸上带着邪邪的笑意走上前来,而司马鸿,展慕白和智嗔等人也都鱼贯而出,数百名黑衣的华山剑手与黄袍的少林僧人紧紧地把天狼二人乌黑在了小小的山岭之上。
局势变化得太快,饶是天狼智计过人 ,仍然没有完全从这一连串的打击中反应过来,但他稍稍定了定心神,对着那黑袍老者沉声喝道:“尊驾是何人,武功如此之高,天狼叹服,可否亮出高姓大名?”
严世藩哈哈一笑:“天狼,我师尊的大名,岂是你可以打听的?你只需要知道这回你一败涂地就行了!”
天狼这才意识过来,严世藩之前是有意引自己二人追来,而他的师父,这个可怕的神秘高手则守在这里,还有司马鸿和智嗔等人也早已经在此埋伏,看来这回自己是中了严世藩的毒计了。
可天狼突然想到,以这个神秘高手的武功,本不需要这么多帮手在此,自己和屈彩凤现在到了绝壁之上,没有退路,可他们却用这么多人围着自己,个中目的,着实让人不解。
天狼沉声道:“严世藩,你把我们引来此地,有何意图?”
严世藩没有开口,他的那个师父却是双眼冷冷的寒芒直射天狼的脸:“你就是那个天狼?想不到江湖中竟然还有这么优秀的后辈俊杰。”
天狼重重地“哼”了一声:“前辈武功盖世,却为虎作伥,实在让人齿冷。”
那黑袍老者哈哈一笑:“天狼 ,我想问你一句,你现在算是锦衣卫的人,还是什么?以何立场对老夫说这种话?”
天狼一挺胸,大声说道:“我天狼现在不是锦衣卫,只是一个良知尚存的江湖剑客罢了,不管你们是名门正派,还是别的什么人,帮着严世藩这个奸贼,就是为虎作伥!”
司马鸿冷冷地开口道:“天狼,原本我还挺钦佩你的为人,上次比剑之后,还想跟你择日再打一场,可想不到你被这妖女的美色所迷惑,自绝于江湖正道,甚至背叛了你们锦衣卫,对付你这样的武林败类,我们也不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了。”
天狼的心中一阵刺痛,想不到华山大侠司马鸿今天也这样对自己,他冲着司马鸿朗声道:“华山派和少林派都是伏魔盟的柱石,理应维持江湖正义,为何是非不分?天下人都知道严氏父子这对奸贼祸国殃民,就连夏言夏首辅也给他们害死,你们却在这里帮着严世藩,侠义二字,可还剩下半分?”
展慕白依然打扮得花枝招展,看起来比几年前更加妖媚了,甚至连两道眉毛都开始象女人一样描了起来,嗓音也变得又尖又细:“天狼,当年捉拿夏大人,把他亲手送上刑场的,不就是你吗?现在你倒是在这里和我们自命侠义了,真是可笑之极!不管严世藩在别的事上作为如何,但起码消灭巫山派一事上,我们是可以达成共识的。”
天狼被噎得一时无语,而那蒙面老者则冷冷地说道:“天狼,你是从哪里偷学到这武当剑法的,居然可以和屈彩凤用这两仪修罗杀,若非老夫早年见识过这一招,今天只怕也无法破你!”
司马鸿的眼睛也如冷电一般地投到了天狼的身上:“天狼,你究竟和武当有何渊缘,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