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的双目中精光闪闪:“这也是我今天要找你们几位商量的一件事,我是李沧行这件事情,目前除了陆炳等少数几个锦衣卫高层外,就只有你们这几位兄弟知道,而中原各派目前对此还是一无所知,前来投奔的各路兄弟,也是你们这几位带来的旧部,并不知我身份,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个忙,继续隐瞒我身份一段时间,等到我们完成了抗倭之举,在东南站稳了脚跟后,再向天下公布此事。”
钱广来的脸上肥肉抖了抖:“沧行,你说我们投军报国,加入官军,这个工作确实不好跟兄弟们去做,毕竟大家都是热血江湖男儿,我带来的都是丐帮的兄弟,一向痛恨官府,就算是打倭寇,只怕也不愿意从军,前些年来南少林的僧兵几次平倭,损失惨重,却不得官府的承认,也寒了大家的心啊。”
李沧行的脸上闪过一毕坚毅的神色:“之所以要去东南,原因有二,一来是整个天下的布势,现在大明的两京一十三省,北六省基本上都是少林或者丐帮,华山派的势力范围,不过随着接下来英雄门的大举进入,只怕这里也会战火纷飞,不复安定,加上北方各省向来被朝廷监控得很严,商业又不算发达,在此开宗立派,并非易事。”
“而南方各省自从巫山派的覆灭之后,西南的云南,贵州与广东广西四省已经成了魔教的势力范围,而洞庭帮和武当则占了湖广省,四川省则是峨眉和魔教在激烈争夺之中,江西省随着太乙教落入陆炳的控制,以及宝相寺的覆灭,算是锦衣卫和魔教的势力范围,福建省则有南少林,剩下的南直隶,浙江三省,则一直因为倭乱而没有明确的江湖势力进入,我们在建派之时能争夺的,也就是这两个地方了,所以只有借着平定倭寇,我们才能在这两省站住脚跟,以后通过发达的海上贸易,来维持我们的运营收入。”
钱广来听得连连点头,他自己便是个生意人,对于做生意一途极为敏感,笑道:“其实朝廷的赋税,或者说大明的财富,有一半都出自于东南,这两个省能顶得上其他的十个省,就是我的钱家商铺,虽然开在北方, 可是每年最多的收入来源却是在浙江那里,沧行,还记得上次我跟你去江南就是为了到杭州收丝绸款的事吗?现在这丝绸和茶叶的生意,已经占了我们钱家商铺的七成了,若不是倭寇闹得厉害,只怕我们每年的生意还能做得更大。沧行,难道你带我们投军,是想在消灭倭寇之后独占东南的丝绸贸易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二位可能有所不知,当年我在锦衣卫时,曾经在东南一带出生入死,为分化瓦解汪直徐海的集团做了不少事情,甚至可以说,汪直和徐海这两个巨盗最后接受招安,也是我一手促成,只不过我没想到胡宗宪最后背信弃义,杀掉了已经投降招安的汪徐二人,弄得东南的倭寇复叛,战火重燃。”
裴文渊叹了口气:“朝堂黑暗,豺狼当道,这些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听说那胡宗宪还算是一个好官了,想不到也难免于此,应该是他背后的严嵩父子给他施加了更大的压力吧,而陆炳作为锦衣卫的总指挥使,肯定也容不下汪直和徐海这两个公然反叛朝廷的人,沧行,你最后离开锦衣卫,就是在这件事上看透了陆炳的为人吗?”
李沧行想起往事,神色变得黯然:“文渊兄说对了一半,我进入锦衣卫后,曾经很信任陆炳,真以为他是为了国事而奔走的,可是没想到他一直在用一个女杀手凤舞接近我,骗取我的信任,既而控制我,利用我,直到我为他出生入死,把汪直和徐海招安之后,却发现他又为了保自己的官位,和严世藩重新勾结在了一起,消灭巫山派,害死汪直和徐海夫妇,都有他的参与,所以我不愿意与这样的小人继续共事,就退出了锦衣卫。”
裴文渊的眉头一皱:“如果说陆炳和胡宗宪杀汪直徐海之事与你反目,这还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