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将令,我等就是拼杀到最后一人,也一定会为大军打开一条通道的。”
戚继光重重地拍了拍李沧行的肩膀:“退潮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你部三千人开路,大军六千在后面跟进,全军万人的性命,还有岛上给倭寇掳掠的三千多百姓,就拜托给你啦。”
李沧行的眼中寒光一闪:“交给我吧!”
与戚继光分手之后,李沧行匆匆地赶到了自己的营地,黑龙门这里,已经独立成了一军,三千人的规模,占了方圆四五里的营地,而钱广来,裴文渊等五人,则把各自的部下分为五军,分别管理,由于这些人以前也都是各大门派的弟子,过惯了这种集体生活,加上这半年左右一直是进行军事化的训练,平时的行军打仗也见惯了戚家军的严整有序,除了练兵之法与这些正规军还不一样外,其他的行军,宿营,巡逻之法皆与戚家军一般无二了。
营地之中的黑龙会弟子们,也都换上了明军的衣甲,列队巡逻,这几个月来,李沧行这独特的身形和气场,让这些高手们都耳熟能详,人人都对李沧行点头行军礼,从他们那谦恭而充满了敬意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些刀头舔血的江湖汉子对李沧行已经是由衷的佩服,完全把他看成了自己的统帅和师门长辈,就象少年时的李沧行对澄光,对紫光那样。
李沧行信步直入中军的帅帐,这里是他的行营所在,比其他的帐蓬更宽大,更气派,在帅帐之前,一面大大的“郎”字帅旗迎风飘扬,这也是李沧行这几个月以来给自己起的一个化名,郎行,台州参将,浙江省副总兵戚继光的部下,这就是李沧行现在的官方正式身份。
裴文渊,钱广来,铁震天,不忧和尚和欧阳可都已经集中在了帅帐之中,对着一个横屿岛的沙盘冥思苦想,而柳生雄霸则双手抱着村正妖刀,倚在门口,冷眼旁观,一听到李沧行的脚步声,所有人的精神同时一震,向着帐外看过来。
李沧行摘下了蒙面的黄巾,边走边说道:“大家辛苦了,今天观察这横屿岛的地形,可有何破敌良策?”
欧阳可叹了口气:“想来想去,只有正面强攻一途了,若是能在夜晚退潮时攻击,当然是最好,可这些天退潮都是白天,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暴露在敌军的眼皮底下,无法隐藏。”
不忧和尚也说道:“天狼,我们并不是怕死,只是这样从暴露的开阔沙滩上强攻,那倭寇的火枪和弓箭能给我们造成巨大的伤亡,这样拿人命往里填,值得吗?”
钱广来咬了咬牙,说道:“天狼,弓箭和暗器还好说,就是那火枪很麻烦,无论是大木盾还是铁甲,包括护体气功,在五十步的距离内给打到的话,都完全无法抵挡,而且那些倭寇在大白天的时候可以三段击,想要伏下身子躲子弹只怕也不是容易的事,这伤亡肯定少不了,搞不好要付出四五百人的代价呢,我们起兵之初,每个兄弟都是非常宝贵的,你可一定要想好了。”
铁震天“叭搭叭嗒”地抽着自己的那杆旱烟袋,一闪一闪的火苗照亮着他那张沉毅的老脸,听到钱广来的话后,他鼻翼的两道法令纹抖了抖,说道:“天狼,我看你这回还是听听胖子的话吧,大伙儿来打倭寇都没的说,也不怕死,但这样顶在前面给人当活靶子,实在是没那必要,我们毕竟是来助战的,战后官兵们可以升官封赏,而我们却没什么好处,何况再多的钱也买不来自己的命,天狼,依我看,还是让官军打头阵吧,我们可以躲在他们后面,接近了以后再施展轻功冲到前面跟倭寇厮杀,给后续部队争取时间。”
裴文渊一直凝神盯着那块沙盘,若有所思,众人热火朝天的讨论,他一言不发,李沧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听着众人的话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转向裴文渊,说道:“文渊,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