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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凤舞含怒而发,用了七成的内力,李沧行没有还手,直接运气硬顶了这一下,正好打在林瑶仙今天打中他的胸腹相交的位置,打得李沧行闷哼一声,倒退三步,只觉胸中一阵气血翻涌,而唇边鼻孔,也都开始渗出丝丝血迹。
凤舞刚才气极之下出手,动了真力,也没想到居然把李沧行打得真吐出血来,以前她也有过在李沧行面前撒娇动气的事情,也曾用粉拳捶过李沧行那宽阔的胸膛,却没有一次象今天这样把钢筋铁骨般的天狼打到内伤吐血。
凤舞一下子慌了神,连忙扶住李沧行的胳膊,哭道:“你,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李沧行忍着胸中的气血翻涌,吃力地开口道:“这下,这下你出气了没?”
凤舞慌得大哭起来:“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是我乱使性子,对不起,对不起,你不会有事的,你快坐下,我帮你疗伤。”
李沧行轻轻地叹了口气,盘膝坐下,从怀中摸出两颗治疗内伤的灵丹妙药,一口吞下了肚,金丹入口,自化琼浆,感觉一下子好了许多。
李沧行闭上双眼,功行周身,丹田中产生的一阴一阳两股真气开始交汇,走遍他的奇经八脉,被凤舞和林瑶仙先后击中而入体的阴寒真气,被他体内阴阳交汇的两道暖流从经脉和穴道的深处驱出,化为头顶的丝丝白气,李沧行很快便进入物我两忘状态。
功行三个周天之后,李沧行只觉体内的那种阴寒不适的感觉再也不见,他长出一口气,从地上一跃而起,却只见凤舞正怔怔地看着自己,一见李沧行醒来,粉白的双颊上飞过两片红云,连忙低下了头,轻声道:“你醒了呀。”
李沧行只见到自己戴着的陆炳面具不知何时落到了地下,现在自己是以真面目出现,难怪刚才凤舞一直盯着自己看,想来自己与凤舞相识多年,她大概见过自己真面目的时间也是屈指可数,有这么个机会能一直看到自己的本来面目,对她来说也挺不容易的。
李沧行叹了口气,把地上的陆炳面具收起放入了怀中,对凤舞说道:“戴面具戴得太久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长成啥样,怎么,现在我很难看吗?”
凤舞抬起头,摇着脑袋:“不,天狼,你不知道吗,你其实很英俊,不是象徐林宗展慕白那样的白面书生,而是很有男子气概,英武过人的那种,我就喜欢这样的。”
凤舞说得高兴,脱口而出,突然又意识到在一个男人面前这样说女儿家的心事,显得太不矜持了,脸上红晕更盛,连忙收住了话,低头摆弄起衣角来。
李沧行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十余年来,他甚至已经很少照镜子了,每隔十天半月剃须的时候也是怕人看到而草草了事,摸着自己的脸,手指划过那侧脸和下颌上短短的,扎手的短髯,李沧行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人近中年,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武当少年了,而自己奋斗多年,颠沛流离,却一直不能报仇雪恨,甚至连仇人是谁都不得而知,而自己所爱的,或者是爱自己的一个个武林娇娃,却是要么求而不可得,要么只能狠心断情绝爱,天煞孤星,伤人伤已,这八个字用来形容自己再合适不过,念及于此,李沧行的心中突然浮起一阵巨大的悲凉,连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凤舞敏锐地感知到了李沧行神色间的变化,眨了眨眼睛,问道:“是我有什么话说得不好,让你伤心了吗?刚才,刚才是我乱发脾气不对,可是,可是也请你体谅我一下,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上林瑶仙,可我就是,就是听到你跟她在一起,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