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之事跟他反目成仇,更没有想到黑袍会趁虚而入,将你的身世主动告诉你,让他多年的谋划,几乎毁于一旦。”
李沧行的眼中寒芒一闪:“他又是怎么知道黑袍找过我?”
凤舞密道:“你离开锦衣卫后直接就去了塞外,而且那几年你一直在寻找蒙古的黄金部落,若非你已经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又怎么会这样,当时我也曾经暗查过你的下落,回来向他汇报,他却沉默不语,只让我留意你和黑袍间的接触,本来我对这些很奇怪,但刚才你一说自己的身世,我就全明白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那从你的角度,你说不希望我顺着你父亲的意思,起兵夺位,又是为了什么?”
凤舞正色道:“因为你不是做皇帝的料,勉强为之,也只会成为我爹或者黑袍手中的傀儡和棋子,甚至为了扫清他们登基称帝的障碍,迟早都会加害于你,狼哥哥,我不怀疑你的才能,不怀疑你可以号令天下,就算没有太祖锦囊,也可以推翻昏君,得登大统,但宫庭的权力斗争是那么地狠,那么地绝,就算你本人无意继承王位,被权力所诱惑的我爹和黑袍,也会想办法除掉你,自立为君。”
李沧行说不出话来,他知道黑袍和陆炳确实是这样的人,已经被权欲折腾得人都不正常了,他叹了口气,说道:“你为了我,真的不惜背叛你爹吗?”
凤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密道:“这件事我从没有和爹商量过,但我是他的女儿,很清楚他的想法,我陆家从来没有出过象他这样官居一品的大官,所以也没有人教他如何进退,他给嘉靖皇帝压制得太惨了,每天都要小心翼翼地戴着面具,隐藏着自己的心性,这么多年下来,他的心灵早已经扭曲了,也丧失了一开始进入官场时的原则,做事开始不择手段起来,为了权力,他随时可以跟严世藩合作,为了权力,他也可以不讲骨肉亲情,牺牲我,利用我,对我这个亲生女儿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对你了,如果他扶你登上了皇位,那他的欲望将无法抑制,一定会找机会杀了你,自立为君的。”
李沧行点了点头:“所以你不想看到这将来父女反目成仇,丈夫和爹爹相互攻杀的场面,就希望我一开始就别答应你爹,直接就此放手吗?”
凤舞激动地睁开了眼,密道:“狼哥哥,我们现在就走吧,恩怨情仇,不过过眼云烟,天下的芸芸众生,自有命数,不是我们可以改变得了他们的命运,至于你师父的仇,这些年你杀了这么多魔教中人,巫山派也毁灭了,而当年杀你师父的那个老魔头向天行也被你手刃,其实你早就报过仇了,冷天雄野心过大,想要扔开严世藩单干,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又何必为了这些仇恨,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呢?”
李沧行眉头一皱,断然道:“凤妹,这事不必多说,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怎么可以不讲恩仇呢?我师父不管当初怀了什么目的上的武当,毕竟从小把我养大,这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早已经情逾父子,是冷天雄,是严世藩,还有那个我现在还没查出的幕后黑手策划的落月峡之战,向天行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杀人道具而已,元凶不除,我这辈子的良心都不会得到安宁的。”
凤舞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低下了头:“那么,为了我,就当是为了我,你也不愿意放弃复仇吗?”
李沧行冷冷地说道:“杀师之仇,对我来说就如杀父之仇一样,不共戴天,凤妹,如果现在有人杀了你爹,你能这么超脱吗?”
凤舞的眼角边滚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千言万语,尽在一声叹息之中。
李沧行的手轻轻地放在凤舞的肩头:“我答应你,只要复仇成功,就可抽身而去,如果皇帝不来干扰我的复仇之事,我自然也不想起兵反他,凤妹,我很清楚,战端一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