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行闭上了眼睛:“本来我想通过宣布迎娶凤舞来把这次大会的责任揽到我自己的身上,想要说各派都是我招来想要把这桩婚事公告于天下的,拉上了陆炳当帮手,严世藩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我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说到这里,李沧行的眼前浮现出凤舞死在自己怀里时的那副情景,泪水再次沿着眼角淌下。
沐兰湘掏出怀中的罗帕,紧咬着嘴唇,默默地为李沧行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言不发。
李沧行喃喃地说道:“小师妹,在昨天之前,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是你,可出了这事之后,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却是凤舞,如果她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你能看在我的份上,原谅她,好吗?”
沐兰湘幽幽地说道:“大师兄,我的心思和你一样,刚知道是如烟害了我们这么多年的误会之后,我恨不得一剑刺死她,但我看到了她对你的深情,尤其是最后以命救你之后,我对她却是再也恨不起来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曾姐妹一场,她说得对,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取我性命,但她没有这样做,我想她不止是想着要得到你的心,还是顾及我们的姐妹情份的,如烟本性善良,这点我清楚,她为了爱情一时误入歧途,我也能理解,至于现在,我一点也不恨她了。”
李沧行睁开了眼睛,看着沐兰湘:“谢谢你,小师妹。现在凤舞葬在哪里了?”
沐兰湘摇了摇头:“陆炳后来派人把尸体取走了,他说凤舞死也是锦衣卫的人,你既然没有遵守婚约,那他就要把凤舞带回去。”
李沧行的鼻子一酸:“都怪我,陆炳说得没错,是我害死的凤舞。”
沐兰湘的眼中泪光闪闪:“不,大师兄,你要怪就怪我吧,若不是因为我的任性,不是因为我非要跟你最后共舞一回,真相也不会这样给揭露,而如烟,如烟,如烟她也不会这样死了。”
李沧行长长地叹了口气,紧紧地握住了沐兰湘的手:“这一切也许都是命吧,也许,也许正如凤舞她说的那样,这也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沐兰湘半晌无语,久久,才说道:“大师兄,徐师兄已经带着武当的弟子们回去了,我,我没有回去,想要留下来陪你,这回无论如何,我也不想离开你了,你也别再赶我走了,好吗?”
李沧行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昨天的事情发生得太多太快,让他有些事情根本来不及细想,可是现在静下心来,一些混乱的思路却变得清晰了起来。
李沧行看着沐兰湘,正色道:“师妹,虽然真相已经大白,可是,可是你我这样,恐怕不太好吧,毕竟,毕竟你还是徐师弟的妻子,我………”
沐兰湘坚定地摇了摇头:“大师兄,别说了,昨天的时候我就说得很清楚,我跟徐师兄,只不过是假结婚,如烟她设了个局,让我相信只有我跟徐师兄结婚的消息传遍江湖,才能诱你出来,而徐师兄也需要这么一场婚礼让屈彩凤死了心,所以,所以我们就出了这个下策。”
李沧行叹了口气:“可是不管怎么说,此事也弄假成真了,江湖尽人皆知你是徐夫人,现在你不跟着徐师弟回武当,却在这里陪我,这样对武当的声誉是巨大的伤害,我不能这样。”
沐兰湘平静地说道:“大师兄,难道当天我的心意你还没有明白吗?我已经为武当牺牲了太多,如果婚礼的当天你出现,我直接就会扔下一切跟你走了,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的人,我的心早已经属于你一个人,如果如烟她不是那个害我们的人,你昨天宣布了娶她,我也只有以死殉情这一条路了。”
李沧行的目光落在了沐兰湘的粉颈之上,一道长约三四寸的剑痕上,已经洒了行军止血散,黄色的膏药如同一条蜈蚣似的,在这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