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镗和身后的几个将校们面面相觑,都脸上有难色,卢镗再次换上了一副笑脸,对天狼说道:“狼大帅,不是我等不明白这道理,只是您看,我等的家眷都还在嘉靖皇帝的手上,要是事情做得太绝了,只怕……”
天狼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如同天山上的寒冰一样的冷酷:“只怕什么?只怕嘉靖皇帝杀你们全家是吗?”他转头对着天狼使了个眼色。
只听“呛啷”一声,天狼突然把那把卢镗刚刚献给自己的佩剑抽出,右臂一用力,剑身一阵晃动,发出“嗡”地一声,卢镗等人吓得无不后退几步。
天狼厉声道:“嘉靖皇帝可以杀你们的家人,可是本座现在就能杀了你们,哼!你们跟着嘉靖皇帝与我天狼作对,本来就罪当斩首,徐参军和本座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才放过你们一回,可你们却还在这里想脚踩两条船,真当我们不敢杀人是吗?”
天狼大吼一声,运起丹田之气,臂上一下子贯上千斤之力,左臂抓住剑尖,用力一别,只听“叭”地一声,精钢打造的宝剑竟被震为十几截,“噼哩拍啦”地落了一地。
卢镗等人给天狼这样一吼,吓得一个个都低下了脑袋不敢直视天狼那杀机四射的眼睛。
天狼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其实你们应该感到幸运才是,如果在寨外的是你们而不是他们,这会儿就是轮到这几个人来杀你们了。”
“再说我这样是为了你们的好,你们起兵附逆,又寸功未立,等我天狼神教大军到来时,八成也会把你们这几个为首的将官斩首祭旗,以儆效尤!卢镗,你从军多年,没见过大将杀人立威过吗?如果要杀人立威,不杀你们几个杀谁?”
卢镗听得脸上阴晴不定,等天狼说完后,他咬了咬牙,道:“多谢徐参军指点,卢某敢不从命!”话音未落,他直接从身边的一个百户手里夺过佩剑,径直走到那八根木桩上离自己最近的一人那里。
那人嘴里塞了个胡桃,说不出话来,卢镗认得此人名叫朱灵,是麻九秋的游击,前日里还和自己在一起喝过酒,也算是小有交情。
朱灵刚才听到了卢镗跟徐文长的对话,早已经不抱任何活的希望了,面如死灰,看着卢镗,一言不发(也说不出话来)。
卢镗低声道:“兄弟,对不住了。”言罢一剑穿胸而过,他闭着眼睛抽出剑来,带出一蓬血水,而朱灵则脑袋一歪,直接断了气。
卢镗开了头,剩下的将校们也没什么好说的,纷纷上前,对着这些这几天还在一起花天酒地过的同袍们刀剑相加。
不到片刻的功夫,八个人就成了八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尤其是后几个,每人都被几个人抽刀砍刺,死得也比朱灵要痛苦得多。
徐文长一脸阴沉地看着卢镗等人杀掉了这八个人,对着卢镗说道:“这样不就结了?天狼看到你们主动杀掉了这几个带头作乱的反贼,率军归顺天狼神教,即使大军开到,也不会再杀你们祭旗了。”
卢镗苦笑着说道:“还望狼大帅,徐参军赦免我等的罪过。”
天狼冷冷地说道:“卢镗,现在你全军还有多少人,我是说,你这中军大营里还有多少。此外,后面的俞大猷的大营里,还有多少兵马,你们如何约定配合作战的?”
卢镗的嘴角勾了勾,回头看向了五里之外的那十余里的连营,营地之中,旌旗招展,而营地的栅栏之后,已经堆起了一堆堆的沙袋,大车,拒马等,千余杆火绳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这里,而火枪兵身后,则是密集的刀枪槊林,显然已经作好了大战的准备。
卢镗说道:“昨天我和俞大猷约定,分别扎营,犄角而立,而我又分出了麻千秋作为前营,本来这个布置,应该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