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看得真切,若是闪躲,非但此人会连续射击,后面那人也必会追尾攻击自己,到时候就被动了,这些人应该都是传说中蒙古的射雕者,自己刚才能连续射杀四人,主要还是仗了黑龙的神骏,万万不可大意。
天狼不及细想,只见来箭直奔面门而来,直接一侧脸,那一瞬间他似乎能感觉到箭杆侧着擦过自己金色面具时激起的火花。
险险地避过这箭后,天狼再不迟疑,他刚才躲箭时已经把自己的狼牙箭上了弓,正过脸来,一箭射出,这一箭他也是全力而为。
一声惨叫过后,长长的狼牙箭射穿了那射手的前心,透体之后势尤未减,又从马身上穿过。
马儿发出一声悲嘶后,奔出两步,连同那人的尸体一起栽倒在地,四蹄还在条件反射式地抽搐,一如地上那支微微摇晃的长箭。
天狼来不及高兴,只觉脑后风声,当下大骇,知是最后那名射手追上攻击,再闪身已是来不及,“叭”地一声,背上连中了三箭,所幸身着重甲,入肉不深。
天狼一咬牙,在马上一个大旋身,腾空而起,在空中张弓搭箭。
那射手本以为已经得手,刚要开口欢呼,却不想天狼身着双层重甲,他又因三箭齐发削弱了力道,未能一击毙命。
等到他看到天狼腾空而起方知不妙,再想搭箭上弓,哪来得及,狼牙箭闪过,他在这世上最后残存的印象便是那扑面而来的寒光。
天狼落到马背上时,才感觉后背火辣辣地疼,一咬牙,抽出马刀,一下把三根箭杆斩断。
此时他离蒙古骑阵也就百步之遥,中间横着那七具射雕者的尸体,四五匹未死的战马还在主人的尸体边依依不舍。
天狼军阵中鼓声已停,欢呼声震天动地,而蒙古骑阵中则鸦雀无声,透着一股可怕的杀气。
天狼一下子豪气满怀,也不顾背上伤势,象刚才的那白甲将军一样,策马横着在蒙古阵前来回奔驰,右手高高地举着那铁胎弓,嘴里也学着蒙古人那样“哟哟喝喝”似野狼般地嚎叫。
突然间,五万蒙古骑手开始同声大嚎,声音如狼似豺,震得人耳膜鼓荡,所有的蒙古骑兵一边在嚎叫,一边开始有节奏地以兵器击鞍上的马盾,撞击声一时间响彻了整个大漠。
天狼心中一凛,从兵书上看这是胡骑冲击前的举动,他虽然刚才耀武扬威了一阵,但也没头脑发热到一个人就去冲击几万人的地步,连忙拨转马头,打马回阵。
天狼路过自己的斩龙槊时,轻舒猿臂,一下拔起,插在马鞍边上的槊环中。他倒坐在马鞍上,三支狼牙箭同时上弦,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个巨大的骑阵。
天狼的马刚奔近已方的阵营,对面蒙古的骑兵就开始行动了。与想象的不一样,他们不是直接策马奔过来,而是向前慢慢地跑了四五十步后,突然斜着向左前方全速奔起,如同在天狼军阵前绕了一道长长的弧线,卷起满天的尘土。
天狼一看,大声吼道:“骑射阵!盾牌!”身后的一名传令兵马上高高地举起了一面黄旗。瞬间每一排的都督们都举起了黄色的小旗。
义乌骑士们纷纷抽出了马鞍上的大骑盾,高举过头。只见漫天的尘土中,黑压压的羽箭带着高高的弧线飞了过来,巨大的势能作用下,箭头朝下,狠狠地砸在了骑盾之上。
爆豆一样的乒乓声不绝于耳,间或夹杂着人的闷哼声,马的嘶鸣声,以及一些人中箭落马时的扑通声。
天狼也举着骑盾,他这面盾是纯钢打造,与一般的木制骑盾不太一样。他感觉蒙古的箭穿透性不是很强,但力量非常大,震得手腕发麻,一看掉在地上的箭头,不少都是兽骨打磨而成,并非钢铁箭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