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后山,小桥,溪边。
一轮明月高高挂在晴朗的夜空之中,月光如水,洒在河滩之上,一条天青色的身影,浑身上下都裹在凌厉的,如虹的剑气之中,忽快忽慢,随着风雷之声的隐隐响起,他的周身上下都渐渐地拉出了一个个大小不等,方向各异的气旋,而随着这些气旋的舞动,让他的周身几乎起了一道流动的气墙,光彩夺目。
一声低沉的断喝声响起,围绕在这条天青色身影周围的十几道气旋,飞射而出,逸向四面八方,小溪中,树林里,河滩上,凌厉的剑气炸得一片片的水柱腾起,或者是在地上震出几个尺余见方的小坑,而两棵碗口粗的松树,最后缓缓地倒下,惊起一片鸟兽。
天青色的身影终于停了下来,耿少南那张英气十足的脸,被剑身上的月光反射,照得半明半暗,他背对着树林,没有回头,冷冷地说道:“师妹,明天就是你和徐师弟大喜的日子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在房里才是,来这里做什么?”
何娥华的身影从一棵大松树后缓缓地步出,一身天蓝色的道服,月白色的长裙,把她那婀娜的身形,衬托得格外修长,她的眼中闪着复杂的神色,轻轻地说道:“恭喜大师兄,没想到你练太极剑法和两仪剑法这么短时间,就有了如此的境界,师妹真的为你感到高兴。”
耿少南没有回头,平静地说道:“明天师妹大婚,做师兄的我也感到高兴,以后师妹可以和徐师弟夫妻同心,共同切磋这些剑法,成就只会在我这个不中用的大师兄之上,让你见笑了。”
何娥华的眼中光芒闪闪,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大师兄,其实,其实我是为了那天的事来向你道歉的,我和徐师兄成亲的事情,我应该主动告诉你才是,可是,可是我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所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你那天那样闯来,正好是我爹脾气发作的时候,让你受委屈了。”
耿少南转过身,看着何娥华那张清秀的脸,这张脸,这副修长而婀娜的身材,以前在他的心里,梦中是无比地美丽,高洁,可是自从知道了她最后的选择后,这个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却已经激不起他的任何兴趣了。
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我受不受委屈无所谓,你们父女开心就好,师妹,如果不是因为我太熟悉你,知道是你在一边偷看,刚才只怕我已经对你下手了,我找这种地方练剑,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两仪剑法你虽然会,但是太极剑法是本派不传之秘,以后你想学的话,可以向徐师弟学,但请不要再来偷看我练剑了。”
何娥华看着耿少南的脸上,那个还没有完全褪色的掌印,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她喃喃地说道:“大师兄,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说话?难道,我嫁给徐师兄,你就再也不肯理我,不肯把我当师妹了吗?”
耿少南冷冷地说道:“男女有别,尊卑有别,我耿少南一直就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以前我不怎么注意,你爹很好地提醒了我这点,我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师妹,明天是你大好的日子,师兄我会在大殿为你祝福的,你大喜之后,我会跟对其他的师弟们一样,以礼对师妹的。”
何娥华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在这一瞬间,耿少南似乎可以看到她眼角的一滴晶莹的泪水,若是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让何娥华就这样走开,说什么也要冲上去,用一切的办法留下这个女人,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留下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了,更何况,就在明天,她将披上大红婚袍,成为人妇,一年前的耿少南,也许会为之高兴,但是现在的他,却是痛彻心肺,因为,只有得而复失的痛苦,才会超过了从来没有。
徐林宗的声音轻轻地从耿少南的背后响起:“大师兄,你不该这样对小师妹,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