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何娥华的香闺之中,烛光轻摇,映着两个长长的影子,自从那晚之后,耿少南就提前搬了进来,虽然因为小师妹有了身孕,不能同房,但两人每天晚上都睡在一张床上。
只有在耿少南温暖而有力的臂弯和胸膛上,何娥华才能得到最大的安宁,能睡个好觉。而每晚看着月光照耀下,何娥华那张沉睡中甜美清秀的脸,耿少南就是说不出的幸福,尽管大婚还没有进行,但他的心里,小师妹早已经成了爱妻,幸福来得是这么地突然,让他根本没有半点出去争夺天下的雄心壮志,只愿能在这里,与伊人长相厮守,朝朝暮暮。
不过现在的耿少南,却是蹲在一个小炉子边,拿着一个小蒲扇,使劲地扇着火,炉子上架着一个药壶,里面炖着各色的药材,那是给何娥华喝的保胎药,是耿少南每几天就亲自下山为她抓的,烟火染得他那英武过人的脸上,黑一片黄一片,满头都是大汗,何娥华则是坐在床上,看着耿少南在院子里给自己煎药,眼神中尽是温柔与感激。
耿少南站起身,长舒一口气,这煎药之事,他在这次小师妹怀孕之前,从没有亲手做过,不过一个多月下来,也算是驾轻就熟了,什么文火,猛火,先下,后下,取汁,起锅,都已经象个老中医了,他抹了抹头上的汗不,长身而起,小心翼翼地把这一壶中药,倒进了碗里,然后慢慢地端着这碗,走到何娥华的床前,轻声道:“师妹,快趁热喝了吧。”
何娥华的秀眉微蹙,良药苦口,尤其是这些保胎药,每次都让她喝得想吐,本身她害喜的情况就很严重,喝了这药更是要呕上半天,她本不想喝,但是看到耿少南那满脸烟尘火色,一脸真诚的样子,她的心里又是一软,拿起药碗,双手捧着,仰头就喝了下去。
耿少南微微一笑,接过了药碗,说道:“师妹,苦了你了,我问过大夫,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换药方,往里面加甘草了。到时候你喝起来就不会有这么难受啦。”
何娥华轻轻地叹了口气,抹了抹朱唇上的药滴,轻轻地说道:“为了孩子,我吃些苦也是值得的,从小到大,大师兄都一直宠着我,照顾我,现在,也是我回报你的时候了。只是,这次的大婚,我觉得还是太铺张了,我们武当最近遭受了这么多的大难,现在这样铺张,我,我觉得还是心里接受不了啊,再说了,师弟们怎么看?”
耿少南哈哈一笑,把何娥华拥进了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师妹,我说过,我一定会让你风光大婚的,不能让你受半点委屈。正是因为出了这么多事,所以,所以我们能走到一起,才是这么地不容易,在这个艰难的时候,我们这个婚礼也不止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更是要告诉天下,我们武当没有垮,我们还有能力举办这样的大婚,还有这么多武林前辈和友好门派来道贺,现在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将来,我们一定可以重振武当的。”
何娥华听得激动不已,螓首深埋在耿少南的胸口,低声道:“对不起,大师兄,我,我毕竟是个女人,这些大事不懂,乱说话打乱了你的想法,你不要以我为意,按你认定的做就可以了。”
耿少南笑着在何娥华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柔声道:“好了,不说了,明天我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过几天各派的友好人士都要上山了,师妹,只怕我要多花时间陪他们,你不要随便出来走动,哦,对了,你爹那里,只怕要你多费点心了,到时候大婚之时,如果他的身体条件允许的话,我希望他能坐在父母之位上,哪怕是给人扶着,让他看到我们的婚礼也好。”
何娥华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泪光闪闪:“大师兄,你说我爹,我爹他还能恢复吗,还能站得起来了吗?”
耿少南的心中一虚,不过脸色转而变得柔和而轻松起来:“没有问题的,他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