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人,铁心源就挪出家门,来到一颗大树下,铜子抽抽搭搭的也来到树下理直气壮地伸手问铁心源要吃的。
“下次不要再拿活字了,记得要拿点调好的墨。”铁心源把枣糕给了铜子,小声道。
铜子一边狼吞虎咽的吃,一面点头,他对铁心源这个小孩子可以这么流畅的说话已经不稀奇了。
有一个衣着破烂的汉子从远处走了过来,铁心源叹了口气,就离开大树回到了家里,坐在门内冷冷的看着那个乞丐打扮的汉子。
汉子也站在街道上不住的巡梭铁家的小院子。
狐狸就卧在门口,像是一堆雪,如果不是知道这家伙是只公狐狸的话,铁心源一定会认为这家伙总有一天会成精的,它似乎知道有人在打它的主意,故意站起来走动几步,眼看着就要走出十步范围之外了,它又停下脚步往回走。
如果不是那个汉子警醒的早,停下了扑向狐狸的脚步,守在城上不怀好意的侍卫早就激发弩箭了。
杀一个闯皇城的贼人,他们是有奖励的……
恼怒的侍卫大骂着要那个乞丐快点滚,乞丐心有余悸的瞅瞅铁家小院里的铁心源和狐狸,一溜烟的就跑的没影了。
狐狸见达不到目的,打个哈欠就趴在铁心源的脚下,理所当然的享受那些侍卫献上的如潮谀辞。
自从家里的店铺上有了帮工之后,母亲回家的次数就非常的勤,远远地看到儿子和狐狸乖乖地坐在院子里玩耍,心情非常地愉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赚钱的缘故,她的头上多了一支明晃晃的银簪子,插在她乌黑的发间极为醒目。
惯例抱起儿子亲了一口,又踢了狐狸一脚,风风火火的进了家门,翻箱倒柜的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找了出来,放在那里一串串的数。
数完了就有些黯然,看样子钱的数量还是不够。自言自语的道:“马行街的铺面拿不下来啊。”
铁心源从母亲给自己的一个小箱子里取出一套精美的银饰,这是由一个银锁和两只手镯组成的好东西,是自己满周岁的时候母亲花了大价钱特意打造的。
王柔花瞟了一眼儿子,重新把银锁吗,银镯子放进小巷子里,在铁心源的额头点了一下道:“这个可动不得,走远点,老娘烦着呢。”
铁心源又从狐狸的窝里翻出来一块银锭子放在母亲面前。
王柔花瞅了一眼,看看银锭子底下的官印,叹口气丢给铁心源道:“拿去玩吧,上面有官家的印鉴,也不知道是谁在害人,这样的东西用不得,抓到命都没有。”
铁心源把银锭子重新塞进狐狸窝。
全家三口人,狐狸的地位竟然是最高的,因为脖子上挂了一块寿山石雕刻的牌子,王柔花特意去县衙给狐狸上了户籍,因为上面写着,“吾国吾民”四个大字,落款还是内府。
因为和皇帝扯上关系了,县衙里的书办捏着鼻子帮王柔花办了户籍,以铁心源为户主的铁家就多了一口人,或者狐狸,起名字的时候王柔花想了很久之后才给按上了一个叫做胡里的名字。
铁心源则把胡里叫做铁狐狸。他觉得这个名字要比母亲起的谐音名字好的太多了。
母亲从来都不允许官家占自己的便宜,家里多了一口官面上的人,自然就多了一份钱粮,王柔花不在意胡里拿回来的那点柴碳钱,她在意的是胡里身上笼罩的皇家光芒。
孤儿寡母的如果没有一点依仗,在东京城里还怎么活?
铁心源发现母亲非常的有商业头脑,七哥汤饼店如今不止是卖汤饼,还添加了很多的小菜,小菜不值钱,值钱的是卤肉。
现在但凡是有点钱的人进了七哥汤饼店,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