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捞了一把雪铁心源把它揉在脸上,冰凉的雪遇到滚烫的面颊立刻就融化了,刚刚还激动不休的心也渐渐的变冷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不就是打算活的痛快吗?不算什么事情,烧掉濮王家就好了。
烧掉濮王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这需要经过精密的计算才成,铁心源不敢奢望自己蒸出来的汽油能达到后世精炼汽油的威力。
而且蒸油这件事也需要极度的保密,不能为外人所知,包子是一个干活的好人选,但是他的智商又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事情千头万绪的没个章法,大话说出去了,准备却是一个天大的麻烦,不知道小巧儿从哪里弄来的石油,来路到底干净不干净?
想事情把自己想的浑身燥热,这在以前只有怀念某些特殊场景的时候才会有,到了现在,不用荷尔蒙激发,血液就会变得滚烫,这种感觉非常的好。
铁心源就跨坐在木棚下面的长凳子上,眼看着白花花的雪片从自己的面前滑落。
大雪是最好的遮羞布,它能遮盖掉人世间所有的污秽,当然,也让流进濮王家的热泉无所遁形。
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只要是热泉流经的地方,就会露出泥泞的地面来,这里的温度要比其余地方高出很多。
小巧儿恰好站在一条烂泥地上,瞅着低处的宗正府满脸的笑意。
东京本来就是建造在一块缓坡地上的城市,皇家大内占据了最高处的向阳坡,宫门迤逦而下延续到了地平处,虽只有四重宫门,却因为层次分明的缘故看起来庄严肃穆,极具匠心。
自从太祖登基以来,宗正府就坐落在这里,有高手匠人特意平地取热泉于此,想要利用热泉来为酷寒的东京城维持一抹春日的艳色,虽耗费了巨资,却寓意深远。
太宗年月,热泉无故变冷,恰逢太宗兵败澶州身中流矢,缠绵病榻经年之后龙驭宾天,遂有言官进言,此热泉不详,先帝就罢了休整热泉之心,任其成为一道普通流泉。
直到汝阳郡王进京,出任大宗正寺宗正的时候,自愿耗费了巨资,掘地三十尺,才让热泉重现,又在宗正府中修建了莲池,以热泉包裹之,从太湖之地撷取太湖之莲藕遍植于池内,这才出现了冬日红莲盛开的盛景,甚为奇妙,等闲不与外人一观。
热泉包裹莲池之后,余热也未曾浪费,有巨大的陶管连接热泉,挂上喷水兽头之后就有热水灌注白玉池,冬日里气雾升腾,霞蒸雾影,常有有绝色佳人在此沐浴,堪称天上人间。
小巧儿沿着那道泥污形成的黑线,不觉就走进了杏树林,这里也是太宗时期留下来的风物,百十亩的杏树林乃是东京城中第一好景致。
时值冬日,杏树林并无兵丁看守,若是开春时节,这里就会成为东京城才子佳人竞相观赏杏花的绝佳之地,只因为此处的杏花要比其他地方的杏花早开十日之久。
杏树林里人迹罕至,小巧儿来到杏树林的最深处,这里也是距离宗正府后墙最近的地方了。
小巧儿顾不得遍地的淤泥把身子趴伏在地上,耳朵贴在枯叶上静静地倾听,果然,地下有淙淙的流水之声传来……
“距离有点长啊,时间也不好控制,效果无法预测。”
直起身子的小巧儿擦拭掉脸上的泥浆,喃喃自语。
铁心源脑袋上有伤不好见人,因此王柔花一大早就来到了枣冢巷子监督新店开张的各种事宜。
昨晚揍了身上有伤的儿子,她的心中并不愉快,拿拳头轻轻地捶捶自己发闷的胸口,带着笑容敷衍来店里干活的木匠。
年老的木匠也就罢了,那个跟着木匠爹爹学手艺的烂脑袋